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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佑不耐烦地催促道:“快些!”

姚兴儿气得差点咬碎银牙,恨不能将酒坛子砸到李佑脸上。但有言在先,只能委委屈屈地照做。

众人都看得目眩,这李先生太不怜香惜玉了,怎能叫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干这种粗笨活计,三言两语互相询问了后听说还是虚江的花魁一类名妓,那更是暴殄天物,怎能这样虐待。

李佑带着姚兴儿走到赵大官人面前问了好。

赵大官人实在觉得怪异,便问道:“李先生为何叫美人做这贩夫之事?”

李佑轻叹一声,很淡然很淡定很淡泊地说:“家奴惫懒,一听出远门个个推拒。随意叫了这姚兴儿来提东西,人虽勤勉,但也不是很好用。”

场内众人一齐哗然,看这口气,随随便便就能叫来一个花魁级别的名妓心甘情愿地跟着干粗活,这是何等潇洒风流的范儿。是装的也装出了新境界新水平新高度,在今夜可谓是先声夺人。各种名士们在某种程度上不就是比的谁装得更有创意么。

姚兴儿腿酥脚软,心里已经把李佑祖宗十八代骂遍了,真后悔鬼迷心窍要跟着李佑过来,还答应了一切照着李佑安排做。谁想到他能如此糟践女人,这样形象出场叫她怎么钓金龟婿。

第一百零四章 险些名不副实了

赵良礼大官人是见过李佑数次的,对李佑根底有些了解,知道这厮就算在青楼里有盛名,但也到不了名妓甘愿给他当奴婢使唤的地步,必是用了什么别的手段。所以他没有像旁边众人那样被唬住,看在眼中只感到有意思,当下低声道:“小李先生做的好戏。”

李佑很实诚答道:“小子扬名出位不易,大官人包涵一二。”

赵良礼嘿嘿一笑,“以你之才,本该如此,谈什么包涵不包涵的,今夜便可尽情。”

李佑和赵大官人对答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却见姚兴儿手里的酒坛子都碎在了地上,美酒洒了一片。“万分对不住,奴家没有仔细注意,这麻绳不知为何断掉了。”姚兴儿道歉说。

李佑看着四溢的酒水,痛惜道:“可惜了可惜了。”

那贺士子贺慎之过来说:“赵兄今夜备有许多好酒,足可痛饮,小李先生何必为了几坛酒可惜。”

李佑幽幽道:“我只喝本县魏家所酿七年五月零三天的南虚春酒,还须得是夜半子时用黑色小坛子装的,只带来这些却不料全毁了。痛哉、惜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