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说这些。托付你给县尊寻找合适偏房,至今没有人选,你自己倒先纳了小。”
啊!把这事给忘了,李佑不由得编个借口叫屈道:“不是不尽力,实在是暂且没找到合适女子,大老爷什么身份,要宁缺毋滥的,在下要仔细挑选。”
“我也知道这些,只是提醒你罢了,最近日子要祈雨,县尊应当不会着急办这些事。”黄师爷道:“不过你还得多注意些,快两个月了还没办成!”
李佑称是,回到公房,坐下没多久,却见那不穿官袍却一身箭袖戎衣的刘巡检走了进来,腰间还挎着刀。
他来得好快!李佑站起来上前迎拜,恭敬道:“刘大人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小吏有失远迎,罪该万死!早知道小吏便去衙门口迎驾,不至失了大礼!当真是羞愧得很。”
不能让他找到任何挑理的地儿,李佑暗暗想道。
那刘巡检,笑眯眯的老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一出口便把李佑呛住了:“贤侄太多礼了,本官此时尚算不得你岳丈,不需以父礼事我,日后如此也不迟。”
李佑顿时憋了一口气,又问道:“刘大人所为何来?有事只需差遣下人来吩咐便可,何至于亲力亲为。”
刘巡检哈哈一笑,很开心地恭喜道:“昨夜听闻贤侄纳了小,特来道喜!”
李佑震惊了,之前设想过对方可能有单刀直入、旁敲侧击、绵里藏针、暗度陈仓、殴打谩骂等无数种反应,却打死也想不到巡检大人居然跑上门来,貌似很诚恳很真心地连声恭喜,一时真不知道如何应对。最后麻木的口中胡乱一句:“同喜同喜……”
“你这后生晚辈纳妾,本官能同什么喜,我不是外人不计较,以后和别人长辈不可如此说话。”刘老巡检殷殷教诲道。
惨败!和刘老巡检装傻饶嘴皮子,李佑功力差太多了,还是少说为妙。他又想起父亲说刘巡检凶残、哥哥骂刘巡检横暴,这哪里像了。
刘巡检绕过李佑,径自来到李佑椅位坐下,此间公房内,以李佑这位置为尊,凭他的身份自然要坐在这里。“连茶也没有一口么?”刘巡检摘下腰刀敲着桌子问。
李佑无奈,到门外喊杂役提水来。
“什么破茶!”刘巡检喝了一口就喷出来,都吐到面前桌案上了。又道:“贤侄得空去本官那里拿些好的用,一个典史能连这份体面都没有么,本官都看不下去。”
我和你很熟?李佑看着巡检只好说:“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