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面血红得妖艳的梁字大旗,正在快速地向着那旗杆顶端升起,纽望阿瑁不由得勒住了疾奔的马头,眯起了眼睛,眺望着那里许之外的城墙。
虽然看不清楚那城墙上有多少兵马,但是那在女墙后边隐现的那些黑色身影,让那纽望阿瑁的心不由得往下一沉,就在方才,纽望阿瑁已然得知了那些叛军一律是黑衣黑盔,而现在,刚刚午时过一刻,对方就已经拿下了永春州,并且已经抢占了城墙。
……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要么对方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先期发动了进攻,占领了永春州,要么,就是那位永春州知州自知不敌,选择了投降,第三个可能就是,对手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就让永春州易手。
“骑兵随我来,吴参将,你领步卒缓步逼近,在本都统未回来之前,不得擅自开战!”出于谨慎,纽望阿瑁决定亲自去东城看一看,吩咐一位参将继续领兵之后,打马领过两百余骑兵绕城而走,永春州州城并不大,纽望阿瑁很快就赶到了那东门,等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已经完全地夷为了废墟的东门城楼上时,纽望阿瑁的瞳孔缩得只有针眼大小,嘴巴咧差点露出了喉咙里边的扁桃体。
绝对是重炮才能造成这种可怕的后果,而且至少是数十门重炮不停歇的射击才可能造成这样的场面,一想到对手真的拥有至少数十门红衣大炮,纽望阿瑁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散开,给我散开,查找四周,看看有没有埋伏!”
两百骑除了留下二十余骑护卫在这位都统大人的身边之外,其他的骑兵已经松开了缰绳,打马在这州城的四周搜索起敌人来。
“没想到这帮家伙来得还真够快的。”站在那东门废墟旁边完好的城墙上的第九十一师二团团长谢逸举着望远镜,打量着那些距离东门的废墟不过两三百米的骑兵,看着那被拉近了视线里的那些满清骑兵脸上那夸张而又震撼的表情之后,不由得有些得瑟地扬了扬眉头。
“团长,咱们是不是搞一搞?!”旁边的团直属炮兵营营长陈春看清了那位来人的衣甲,分辨出了那绝对是一员大官之后,不由得有些按捺不住的道。
“搞个屁,别忘记,咱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们占领了永春州之后,要凭借着城池,来进行固守,嗯,最少要坚守上两天的时间。”这位谢团长把那手中的望远镜扔给了警卫员,嘿嘿笑道:“要是你丫的一开始就把对方的大将给揍没了,就不怕把人给吓跑喽?别忘记了,咱们是干嘛来的,我们是诱饵,钉在永春州,吸引福建的官军的注意力。”
“那就干看着这丫的站在这里?这也太给他面子了吧?”炮兵营营长陈春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情愿。
“这倒也是,我说团长,虽说咱们是诱饵,可也总不能有小虾米来送死不吃吧,说不定还能激励一下咱们这些对手的士气呢,看这货的装扮,怕是最少也得是个参将。”旁边,那位团参谋笑眯眯地建议道。
“我靠,你们这些家伙,惟恐天下不乱是不是?!”谢逸伸手摘下了头盔,伸手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自己的部队才刚刚全部进城不足十分钟,只来得及让部队清理掉那些杂鱼,抢占了城墙,还没来得及休息,这些官兵就赶到了,这个时候,确实也该吓一吓这些官兵,让弟兄们先歇上一口气,毕竟,日夜不停地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在凌晨时分方赶至永春州,开了几炮,威慑了一番永春州,让他们放出信使去求援,顺便吃了一顿干粮之外,根本就没有休息过。
虽然还能撑得住,但是,搞一搞,给弟兄们提提神也不错。
“行,我来!”谢逸干脆朝着在那城墙上警戒的一位步枪阻击手勾了勾手指头。“瞅见那丫的没,有把握吗?”
“三百米的距离,有难度,不过没问题!”那位步枪阻击手通过那步枪上的瞄准镜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之后,昂首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