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梁鹏飞翻了个白眼,这个时候,心劲也上来了长麟转过了头来望向梁鹏飞温言道:“梁总兵,你以为如何?”
“一切凭总督大人决断,只是末将以为,英夷初逢败绩,信心稍有受挫,然末将观其舰队退走之时仍旧是队型严谨,虽败不乱,所以……”梁鹏飞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因为,他这话儿虽然已经是说得相当的委婉,可是,那些立功心切的将军们却一个二个全拿眼睛瞪着梁鹏飞,神色都很是不善。
长麟抚着自己的长须却没有点头认同梁鹏飞的话,这一仗打下来,梁鹏飞这边虽说是依托炮台死守,可也还是与英夷的陆军面对面的干上了一架,而梁鹏飞所部不过五千上下,却俘获了对方近两千,宰掉了一千多,已方伤亡不过百余,这说明什么?只能够说明一件事,除了地形优良之外,想必这些英国佬也是怕死之辈甚多。
要不然,干嘛已方的战舰被困也不救援,士兵们让梁鹏飞给俘虏了也不管。这自然只有一个解释,对方看样子也是欺软怕硬之辈。
不仅仅长麟这么想,在场的诸将也都如此想,广州将军福昌想了想,也站了出来凑热闹道:“长总督,为了防备英夷犯我广州,诸镇水师都已然抽调了水师精锐于珠江水域,而英夷不远万里而来,劳师远征,本为兵法之中的大忌,而如今遭梁总兵重挫,士气必然大跌,如果我们纠集大军乘胜而击,不仅可使英夷丧胆,更可以震摄西方诸夷不轨之心,以彰我天朝之威。”
“唔,诸位将军所言,也甚是有理。”长麟点了点头,然后想了想,转过了脸来望向站在梁鹏飞身边的王守礼。“王提督,本督欲令水师乘胜而击,不知王提督之意下如何?”
“这……总督大人乃有总督我两广东军政之权,末将一切听凭总督大人驱使。”王守礼这家伙也是很老奸巨猾,不搭你这腔,直接告诉你,你老大,想干嘛干吗,反正别想让本提督担责任。
“尽是些滑头的家伙。”长麟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把眼睛转向了梁鹏飞的身上,不过这个时候,碣石镇水师总兵蒲志高当先站了出来插言道:“总督大人,末将以为,梁总兵苦战时久,部下劳顿不堪,又需要看押战俘,着实不易轻出,还请总督大人下令,我等愿为总督大人效死!”说到了这,蒲志高还冲梁鹏飞递过去一个表示报歉的眼神,那意思就是你梁总兵已经赚足了功劳,这一趟就别跟咱们弟兄伙抢了。
……
“愿为总督大人效死。”一票水师将领齐齐高喝道。一个二个的表情都显得那样的慷慨激昂,在这一刻,他们忘记了自己之前为了能够不出海作战,而加以编辑整理出来的各种不利条件与事项。
在这一刻,他们就像是一群最勇敢的人,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跟英国佬干上一票,就算是追不上英国佬的舰队,他们也可以洋洋得意地在珠江口外摆摆天朝水师的谱,让那些西方人知道,英夷就是害怕了,被他们给赶出珠江口的。
“一群傻逼,效死,老子看你们是急着送死。”梁鹏飞暗暗撇嘴,不过,表面上倒是没有丝毫的表露,而蒲志高这么做,恰好中了他的下怀。
长麟面露欣然之色,这些水师将领总算是有了点军人样子。“既然如此,本督就令尔等立即赶回驻地,以碣石镇水师总兵蒲志高为主将,大军直出珠江口,歼灭英夷,扬我天朝之威。”
“末将遵令!”一干人等人面露喜色大声应诺,甚至有些人都顾不得再跟同僚们道别,匆匆地朝着各自的坐骑走去,恨不得早一刻赶到自己的舰队驻地,就能够早一点立下军功。
“梁总兵,本总督留你下来,还望你不要有其他想法才是,毕竟蒲总兵也言之有理。”长麟这个时候走到了梁鹏飞的跟前,很是亲切地拍了拍梁鹏飞的肩膀,一脸和颜悦色地道。“今日一战,虎门镇上下兵将已然疲惫,还是留下来休整一番吧。如何?”
“末将遵命,只是,若是我水师大部蜂涌而出,必然防卫空虚,那末将留下来,继续固守虎门炮台,为我水师诸将之援,也是好的。”梁鹏飞作难为的样子想了半天,总算是扭扭捏捏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