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布里的右手上的指挥刀已经改握到了左手,被一群荷兰士兵包围在当中保护了起来,就在刚才,马布里挥起了指挥刀要把一名右腿受伤的敌人给斩杀的当口,突然就在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要不是他下意识地扭了扭头,那么,打中的就不仅仅是他握刀的右手,而是他的头颅。
马布里大口地喘息着,手腕腕骨碎裂带来的痛楚也无法压抑住他内心的恐慌与紧张,从开始发动进攻到现在,马布里就没有感觉自己的队伍占据过任何的优势,甚至于,他有一种被敌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看着自己的士兵们正艰难地与敌人混战,时不时总会有人负伤倒下,最终,被豪雨冲刷掉他的血迹与生命的迹象。
“罗本,就看你的了,希望你能够像在欧洲战场上一样,发挥你们骑兵的威力。”马布里闭上了眼睛,表情焦虑地等待着对方的溃退。
梁鹏飞狠狠地吐了一品唾沫。“发信号,让他们开始发焰火。”
陈和尚点了点头,从怀里边掏出了一柄哨子,放进了嘴里,尖锐的哨声轻易地穿过了整个战场,回响在已经雨棚下等待得不耐烦的信号兵的耳中。
很快,点燃了引信的信号弹带着尖啸窜向了空中,红橙橙的光在大雨之中显得无比的醒目,犹如一只要刺穿乌云,刺穿天穹的利箭。
“发信号了,点火!快。”等那些荷兰士兵离开之后,又回到了民宅中的特遣队的队员看到了那刺穿黑暗的红光之后,兴奋地用力握紧了拳头,低吼道。
很快,那藏在地道之中的引线被逐一点燃,哧哧声连续作响的引线上,那明亮的着火点正飞速奔向那地道的深处。而他们却悄然地离开了地窑,并且把出口封死之后,飞速地没入了暴风疾雨当中。
这个时候,倪明与所有的梁鹏飞亲兵一般,一手握着一柄战刀,另只手里拿着一把左轮,任由那豪雨击打在脸颊上也顾不上去擦,他正关注着一个正趴在地上的梁鹏飞的亲兵。
那位亲兵紧闭着双眼,耳朵就紧紧地贴在那泥水地上,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声音。“雨太大了,听不太清楚,不过倪参谋,对方至少有一百多骑,距离已经很近了。”这位亲兵终于站了起来,大声地向着倪明禀报道。
“注意,全体注意,敌人的骑兵已经接近了。”倪明的心头一紧,旋及向着身边的士兵低声喝道,示意让将士们提醒着更远的战友,这些从成千上万的勇士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睁开双眼,用他们敏锐的双目打量着前方的雨幕。
虽然他们看不清身后远处的战场,但是,那股子淡淡地飘散开来的血腥味还有那能让人精神紧张的撕杀声正像是一种能够让他们变成兴奋的激素,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那一顶顶钢盔底下的脸庞透着一股子即将要猎杀猎物的兴奋。
罗本中尉轻轻地拍打着爱马的颈项,这里,已经能隐隐地透过雨幕看到前方远处的火光,还有那清脆的枪响,罗本中尉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战场上还会有枪声,不过,这种疑惑仅仅只是在他的心头缭绕,并没有在脸庞上表露出来。
不过,他却没在继续前进,继续轻轻地安抚着身下那匹已经被雨水浇得通透的战马,默默地看着前方,他的身边,荷兰骑兵们已经整齐地排成了三列,每位骑手士紧紧地握着缰绳,目光紧盯着那传来声响的前方。
“对方没有动静了,似乎已经停下了。”那位继续伏在地上倾听的士兵立即又把最新的情况向倪明禀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