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万金之躯,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说世杰,这东万津距离肯达旺岸不过三天的路途,而且全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还有这一大票的人保护我。难道你还担心我出事不成?”梁鹏飞指着那些业已经整装待发的亲兵们回过了头来冲孙世杰笑了笑说道。
那些已然骑上了战马,整装待发的两百亲兵,一水的冲压胸甲,制式头盔,每个人腰间除了一柄战刀之外,还有两把短火铳,而其中还有五十余名亲兵的腰间更是揣着左轮手枪。有了这样一只亲兵队伍,梁鹏飞自信就算是遇上数倍之敌,也绝对能够把对方给收拾掉。
“再说了,我不亲自去那里指挥作战,实在是不放心。毕竟那里是我们布置的主战场,身为指挥官,如果不亲自前往指挥,靠着信使来回的奔跑,天大的事也都要给耽搁了。”梁鹏飞看到那孙世杰还待再劝,郑重地解释道。
“好了,世杰,让大人去吧,他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一身戎装的倪明也在旁边插言道,这一次,他是梁鹏飞的随行参谋,因为孙世杰更擅长与人相处,所以,孙世杰与老沉持重的鲁元大叔镇守东万津。
孙世杰张了张嘴,却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劝梁鹏飞留下,只得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了,还请大人自己珍重,和尚,书生,大人的安全可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有我们在,少爷一定不会有事的。”陈和尚举起了大手锤了锤那结实得能够抵御住火枪近距离射击的胸甲,嗡声嗡气地道。
肯达旺岸东五十多里的一处山谷之中,一间用原木与树叶搭建起来的营房里,特一营营长梁水生正在做着每天都需要做的事情,写日记,自从成为了特一营的营长一来,他每天除了与士兵们吃同样的饭菜,作同样的训练之外,还有着大量的工作要做,但是,写日记这个习惯却一直延续着,因为少爷曾经告诉他,最好把他当特一营营长的心得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这将会成为一份宝贵的军事和军史资料,所以,梁水生忠实地遵照了梁鹏飞的命令。
作为军人,不可能每时每刻会有人替你研墨铺纸,所以,现如今的梁水生已经能够熟练地使用那种少爷赠送给自己的写作工具,一枝金笔。
据说是少爷让蟹王岛上高薪聘请来的钟表匠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制作出来的,笔尖是纯金的,笔杆是一根筷子一样的木棍,把笔尖的后端插进去之后,就能够蘸墨水书写,笔尖的中间是列开的,便于黑水流下,而且在中部还有一个储墨沟,可以连续书写很多字再蘸墨。虽然仍旧显得有些麻烦,但是,却不需要像鹅毛笔一样成天身上要揣上无数根的羽毛备用。
这种笔目前已经在梁家军的内部开始推广开来,不过,它们的材质多为银质的,金笔最初少爷只做了几只,其中一只就交到了自己的手中,这使得梁水生在每一次书写的时候都显得很小心,生怕弄坏了。
此刻,流畅的墨痕正顺着笔尖展现在那本小日记本上。“……潜伏第十一天,晴,仍旧是酷热难耐,不过,将士们的士气仍旧相当的旺盛,这说明那些教导员们鼓舞士气的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他们也是最受士兵们欢迎的一群人,因为他们给我们带来了打发时间的纸牌,还有他们的脑袋里边总是装着很多的故事,那些关于卫青、霍去病,李靖、岳飞,那些我们华夏民族抗击外虏的英雄的事迹总能娓娓道来。他们对于华人在南洋的历史可谓是如数家珍,虽然将士们每每听到了末结的时候都非常的难过,但是,这更坚定了将士们杀敌立功的决心与信念!”
“送出消息已经超过了七天了,不知道少爷他们收到了没有,现在,那些荷兰人的舰队已经有了准备要出动的迹象,看样子,荷兰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这个时候,外边传来了劲疾的马蹄声,梁水生正在书写的右手停了下来,把视线落在了门口。不过,当然听到了那群起的欢呼声之后,梁水生直接把笔往桌上一搁,甚至顾不上戴上军帽,直接就冲出了营房,果然就到骑着骏马正抬手向诸位将士们问好的梁鹏飞。
……
“他们的舰队已经准备出动,士兵也正在结集,看样子,他们想水陆并进,直接向北行进。”看着那些这些天收集到的情报,身为梁鹏飞谋士的倪明甚至来不及休息,进行了分析之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我们来得刚刚好。”梁鹏飞接过了那梁水生递过来的水壶,一口气就灌下去了大半壶,抹了抹嘴笑道。“水生,你怎么看,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