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如云秀发上别着一只玉簪,如春山远黛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光采的大眼,不过此刻却透着春雾迷蒙的娇弱,小巧的琼鼻鼻翼微微发红,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却又让人心生怜惜。
“起来吧。”梁鹏飞打量了她两眼,径直走进了房间,陈和尚与那白书生得了梁鹏飞的眼色之后,自动自觉地留在了室外,不过,两人那鬼鬼崇崇的目光和一脸古怪的笑容证明他们认为梁大少爷肯定是憋急眼了都。
“你刚才哭了,为什么?”梁鹏飞端起了那清梳小心翼翼奉上的香茶,浅抿了一口之后淡淡地问道。
听到了这话,清梳的娇躯不由得一僵,赶紧伏身向梁鹏飞请罪,一脸仓皇的表情让梁鹏飞觉得一阵无趣。“行了,我问你话,你照实答就是了,若是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也无妨。本官虽然不敢说能为你作主,不过好歹能说上一两句话。”
“奴婢只是担心侍奉不好将军大人,所以才心有戚戚。”清梳的头埋得很低,两手紧紧地揪着衣襟,那插在青丝中微颤的玉簪正代表着她的心情。
听到了这话,梁鹏飞不由得摇了摇头,这小妮子怕是担心说错了话,把自己给惹恼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问问总可以吧?
梁鹏飞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嗓音显得更富有磁性,更加的文雅,以免吓到跟前这个担惊受怕的小妮子。“你不是土生土长的安南人吧?”
听到了这话,清梳原本那正揪揉着衣襟的手微微一僵,身子伏得更低了些,用比蚊子的哼声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应了一声。“奴婢是汉人。”
“呵呵,在安南国,自古就有汉人迁徙到此居留,汉人应该有不少吧,不知道你家是何时迁来安南的,可否相告一二?”梁鹏飞看到清梳开口,心中暗笑,这小妮子能开口就好办。
他这话问出了口,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案,而那青砖铺就的地板上,却溅落了水花,如同那断线一样的珍珠般的泪水击打在了那地板上,这让梁鹏飞不由得一愣,自己只不过是问了这么一句,既没有调戏这小妮子,更没有动手动脚,怎么哭了?
“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打你,更没骂你,就冲我哭鼻子,难道我就这么可怕吗?得得得,惹不起你我总躲得起吧?和尚,告诉太子爷,把这个女人给我带回去,这种问一句话就哭鼻子的女人我可没什么兴趣。”梁鹏飞眼珠子鬼鬼崇崇地一转,脸色一板,冲着那门外喝道。
听到了这话,陈和尚大声地应诺,步入了房间,吓得那清梳赶紧跪伏于地,连连向梁鹏飞磕头道:“将军大人饶命,奴婢这样回去,只是死路一条,请将军大人开恩把我留下来吧。”急惶之下,连奴婢的自称也忘记了。
看着那张梨花带雨一般的俏脸上的惊恐,还犹如受惊的小鹿一样仓皇的表情,还有那粉嫩滑脂的俏脸上那未及拭去的泪痕,让一向自诩绅士的梁鹏飞忍不住伸手为她拭去腮边的泪水。
看到了梁鹏飞的这个动作,那清梳的身形僵硬得就像是一块出土的侏罗纪化石,却又不敢有丝毫的稍动,垂下了那浓密的长睫,任由梁鹏飞为她拭去了脸颊眼角的泪痕。
那只温热的大手很轻柔地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一开始的惊栗过去之后,清梳没来由地觉得似乎那股子手指上传来的热力从脸颊上透到了心里,似乎,这位清国将军大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难道他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