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书生同样把另一个如法炮制的黑衣人也给丢到了梁鹏飞的跟前处。他的手里边还提着一柄已经开过了火的短火铳,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刚才冲梁鹏飞开火的凶器。
那个让陈和尚给扔在了地上的黑衣人吐出了一口血沫,那双阴狠歹毒的眼睛斜挑起来,望向了梁鹏飞。桀桀笑道:“梁鹏飞,算你运气,今天老子让你抓着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们红旗帮的人是绝对不会罢休的,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们红旗帮的其他兄弟的手上。”
“我日你奶奶!”梁元夏双眉一挑,一个鞭腿就抽了过去,把这个开口说狠话的郑家刺客给一腿抽飞到了半空,斜飞近丈这才扑落于尘埃之中干呕不已,这还没完,梁元夏伸手就从旁边夺过了一柄雪亮的长刀,大步踏前,看样子是准备玩个一刀两断的当口,已经包扎住了肩颈处的伤口的梁鹏飞却开口道:“阿爹住手,这两个人有问题。”
“怎么了?”梁大官人愕然回首,看到了站在梁鹏飞身边那似乎让梁大官人的举动给吓着了的潘冰洁,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光溜溜的头皮嘿嘿一笑,向那周围的手下喝道:“都愣着干什么,把人先给老子绑了。”
梁鹏飞也觉得这个时候再让那潘冰洁留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准备劝那潘冰洁先回府。岂料那潘冰洁却固执得可以,非要留下来,还让那载她过来的车夫和下人先回去,她要留下来。
“这都怪我,你要不是为了救我,肯定不会受这样的伤的,我怎么可能现在离开,再说,再说我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照顾你也是应当的,是吧,梁伯父。”潘冰洁擦掉了脸上的泪痕,一脸的倔强,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模样儿,俏脸蛋涨得通红,那双仍旧水汪汪的眸子里透着坚决。
这话让梁大官人老怀大慰,虽然梁大官人脸皮厚实到了极点,不过,那天去了潘家说了那梁鹏飞与石香姑的事情之后,老流氓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潘冰洁这个小妮子,可谁想今日人家这番表态,倒是让梁大官人心中惭愧不已。
虽然梁鹏飞也听得心头滚烫,不过,梁鹏飞却不希望潘冰洁留在这里,至少现在不希望,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潘大老板肯定也会担心自己女儿的情况,再说了,潘大小姐可是听说自己回广州,私下里悄悄溜出来的,这个时候再不回去,指不定潘大老板到时候怪罪到自己的头上,对于那位精明的岳父大人,梁鹏飞可不想得罪。
费尽了唇舌好说歹说,答应了潘冰洁让她明天过来之后,潘大小姐这才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登上了马车。
当然,梁鹏飞也没忘记派了一票手下护送潘冰洁回府,直到那潘冰洁的马车消失在了街口之后,梁鹏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等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两个黑衣人的身上时,原本脸上的温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那睚毗必报的彻骨寒意。
……
“他们不可能是郑家的人。”梁鹏飞站在厅内,上身的衣物已经褪去,露出了那坚若磐石一样的肌肉,那包扎的白纱布上浸出了狰狞的艳红色,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到梁鹏飞那精明的头脑和那敏锐的判断力。
“老爹你看,他们的脚板上虽然也有老茧,可绝对不是常年在海上生活与作战的海盗。”
他的跟前,那两个趴在地板上的黑衣人四肢扭曲成了古怪的形状,因为四肢脱臼的剧烈疼痛让他们身上的衣物已经让汗水给浸透,不过这两人也够硬气,到了现在仍旧一声不吭,死死盯着梁鹏飞的目光怨毒得犹如尖锐淬毒的匕首。
梁元夏凑到近前一看,果然与海盗手和脚上的老茧显得不一样。“儿子,你刚才又没看过他们的手脚,你怎么就认为他们有问题?”
“直觉。”梁鹏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咧开了嘴笑道,因为在那家伙一开口的当口,梁鹏飞就觉得奇怪,自己连问都不问,对方就自报了家门,这不是等于在提醒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