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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地道:“此战之过,以孙全谋为最,孙全谋身为主将居然不听号令,使我大清水师受此重创,连损数员大将……”
听到了那福康安之言,看到福康安扫过来的目光,水师提督赵承鳞赶紧站了出来跪伏于地,一脸的懊悔与悲愤:“总督大人,卑职有罪……”
“总督大人,总督大人……”就在这个时候,那大堂之外传来了高亢的人声,远远地就传入了大堂之中,声音之尖锐,让那水师提督赵承鳞都没办法继续自责下去。
福康安不由得眉头一挑,双目之中寒芒一闪:“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在外如此喧哗?!”
“总督大人,捷报,新安水师营营千总吴良奉新安营水师守备梁鹏飞之命,前来向总督大人报捷!”那位亲兵虽然让那福康安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赶紧禀报道。
“新安水师营?”福康安不由得眉头微皱,前段时间,他已经授意让那黄标照拂梁鹏飞那个小子,后边所发生的事,黄标一一来信向他禀明,福康安心里边不由得对梁鹏飞感到失望,没想到自己看中的人居然如此冲动。可没有想到,现在他居然派了人来呈送捷报?
难道他又砍了几百颗人头?福康安心里边没点好气,在主帅被携,广东水师被打残的情况之下,他区区一千多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福康安想了想示意让那水师提督赵承鳞坐了回去:“让他进来吧,我倒要听听,那梁守备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
“广东水师新安营营千总吴良见过福大总督,见过诸位大人。”吴良捧着一个木盒子快步走入了大堂之后,一脸兴奋与昂扬,匆匆地行礼了之后便张开大声道:“总督大人,新安水师营大捷!我新安水师营于三日前奉命攻击红旗帮老巢大屿山岛上的虾须排堡,幸不辱命,斩敌三千级,生擒红旗帮旗主郑连昌妻儿老小百多人,郑连昌叔父郑新卫亦被守备大人生擒……”
“什么?!”福康安陡然从主位上跳了起来,那双单眼皮的细缝眼瞪得溜圆,在场的诸位文武官吏的脸庞就像是集体挨了一群非洲野象暴踩了一顿,他们的眼珠全都突出,嘴都咧成了正在牙科手术台上的河马,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没疯吧?这怎么可能?”广东水师提督赵承鳞顾不上什么体统,直接把自己的官帽给揪了下来,大步踏前抢进到了吴良的跟前,恶狠狠地责问道。
“大人若是不信,请看此物。”吴良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可仍旧让在场诸人的表现给吓了一跳,赶紧把那双手捧着的木盒打开,里边,是一颗两眼圆睁,失去了生命迹象的头颅。“这乃是那郑连昌的长子郑一郑文显的脑袋,不知道哪位大人见过,还请一验真假……”
“我来,我见过郑一小儿。”一位武官大步踏前,一把夺过了那个木盒子,把那人头提溜了出来仔细地详端,看得那些文官皆尽面色煞白。
“没错,诸位大人,这确实是那郑一小儿的脑袋,他的左耳有一缺口,昔日末将与其交战之时,末将一箭欲取其咽喉,却被其闪过,不过,还是把他的半边耳朵给削掉了,末将也因此挨了他一枪。”这位武官兴奋地把过往与郑一交战的事迹也说了出来,以证明这颗脑袋的真假。
寂静地,听着这员武将述说的诸位文武到了此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如果这枚人头不假的话,那岂不是说,吴良方才所呈报的那一系列功劳也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