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成,本官虽然专管缉拿贼盗,可是,陈大人您主管一县之民政,也有责任与义务知道这件事,要不知道,等本官破了这起大案,难道这上边,就不附置陈县令您的大名了?”梁鹏飞的手劲可不小,拽得陈县令直咧嘴,听到了梁鹏飞这话之后,陈县令也不由得意动了起来,点了点头,决定跟梁鹏飞一块赶往军营之中审讯这家走私鸦片的商贩。
……
“多少?!”梁鹏飞望着那厚厚一大叠,从那赵丰宝的轿子夹层里边搜查出来的银票,眼珠子差点瞪出了眼眶,贪婪的表情,就像是提着刀枪,窜进了钱庄金库看到了如山的金银的暴徒。
“姥姥哎,这至少也得有近百万两的银子,少爷,咱们发了,咱们又发了。”白书生也激动地哆嗦起了嘴皮子,两眼里边,金光四溢。“他们这一次,居然想要一次性购买了一千两百箱的鸦片,太心黑了。”
旁边也在瞎激动的吴良听到了白书生的话,不由得心里边打了个冷战。“我日,居然说又发了,难道这梁守备还真他娘的是干海盗出身?”
那位陈县令更是激动得两眼翻白,嘴皮子哆嗦得就像是刚刚拿到了救济款的五保户。
梁鹏飞拿手抽过来一张,弹了弹那面额五千两的银票,砸了砸嘴:“这钱啊,咱们看看就行,太烫手了,不能拿。”
梁鹏飞这话让吴良也忍不住满脸遗憾地直吞口水。不过,梁鹏飞既然发了话,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意见,再说了这笔款子,可是牵扯到粤海关监督额尔登布和广州知府楞格里这两位在两广都数得出名号的高官,所以,这钱的数目上可做不得假。
“大人品行高洁,下官佩服得五体投体,实在是我等之楷模。”那陈县令也总算是回过了神来,艰难地把目光从那一厚叠的银票上拔了出来,向梁鹏飞施礼恭敬地道。
“哪里哪里,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种红薯,这可是我自小的立志之言。别说是百来万两银票,就算是金山银海摆在本官的跟前,本官也会路不拾遗,洁身自好。”梁鹏飞一脸虚伪的谦虚道。心里边却正在盘算这些钱可是有数,动不了,可那些鸦片嘛,老子不吞那就真是傻子了,要真上缴了,十有八九又让那些贪官污吏给变卖出去拿去害人,还不如老子拿了去捡拾人。
梁鹏飞的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好几圈,在心里边打定了主意,钱,可以缴,但是货,就得看到底能够缴获多少,到时候再具体看情况上缴,要是一箱都不缴,那就是给了额尔登布和楞格里反咬自己一口的机会,梁鹏飞宁肯自己少赚一点,也绝对不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守备大人,既然已经审结了,那下官是否可以先回官衙处理事务。”陈县令上前一步,望着梁鹏飞,小心翼翼地道。
梁鹏飞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嘴角的淡笑还残留着一丝:“陈县令,本官确实是已经处置完了,不过,事情可还没了结,那些西夷走私商人可还没把鸦片带来交易,若是您这一回去,走漏了消息……”梁鹏飞的目光变得无比的犀利,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着走私者的同谋,十恶不赦的罪犯。
陈县令连连摇头,赶紧解释,可问题是,梁大少爷摆明了不信这一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挑起了眼皮扫了陈县令一眼:“别废话了,要走你走,出了事,老子拿你来开刀。”
“你!……”陈县令气的三尸神暴跳,脸色发紫,还真没见过这号当官的,三言两语不合,就耍起了流氓习气,可又有什么办法?梁鹏飞的官比自己高,虽然自己不属他管辖,可是现官不如现管,万一他真的抽了哪根筋,把自己也往这案子里边栽,到时候自己就算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梁鹏飞翻了翻眼皮:“怎么,县令大人还想走啊?那请便吧,本官这里茶粗饭淡,还真留不了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