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高瞻远瞩,孩儿望尘莫及。”梁鹏飞向着梁元夏心悦诚服的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还真没说错。
梁氏父子可都是说干就干的人,当天就开始商量起了办族学的事务,第二天一大早,梁老爷子就去州学里边打听关于办族学的各种问题,而梁鹏飞就带着那白书生与陈和尚出了城,前往梁家在广州城郊白云山山脚处的一所田庄。
因为梁鹏飞不想把族学办在繁华的城市里边其实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担心城市的繁华扰乱了这些学生的那颗平常心,第二就是,梁鹏飞所办的这所族学,里边可教的不止四书五经,更要教算术以及各门外语,还有其他的一些特殊科目,在人多眼杂的广州城里边,保不准哪天有个人瞅不顺眼就去报官,要知道,这年头,那些读书人在平民老百姓的眼里边还是挺高贵的,万一要惹恼了他们,那说不一定就是一场风雨,满清最爱干的事就是文字狱,梁鹏飞可不希望自己想为了这点破事就把自己的远大前程和着长远谋划给毁了。
所以,综合了以上的各种想法之后,梁鹏飞说服了梁大官人,决定到城外去建族学。
“这宅院挺宽敞的,只是有时候老爷偶尔来看看的时候歇上一两晚。周围全是咱们老梁家在三十年前置办下来的一所田产,如今外边一共是八百亩田地,都交给那些庄户们打理。”派驻在这里的管事带着梁鹏飞在这座略显得有些陈旧,不过仍旧十分整洁的宅院走着。
好不容易绕了一圈下来,梁鹏飞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过房间少了点,住上三百来号人怕是够呛,这还不算要请的老师。这样,方才我们过来之时,左边那一大块的荒滩地也是咱们家的吗?”梁鹏飞迈步走出了院门,来到了那宅院左侧,那里,是一大片邻河蒿草茂盛的荒滩,时不时有一两只野鸟在其中出没,高高的蒿草因为冬天的到来,显得黄绿相间,一副荒凉的景色。
“是的,那片荒滩地也是咱们家的,从河边到咱们家的宅院边,往右是临近山脚,因为咱们在这里的庄户不多,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垦成田地,大约有八十来亩上下。”那位管事恭敬地答道。
梁鹏飞点了点头:“好,这样,反正一开始学生和老师都不会太多,先让他们暂时就在这宅院里边挤一挤。以后等新族学建好之后,这所宅院就让给那些老师居住就是了。”
“新族学?”那位管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白书生已经明白了梁鹏飞的意思。“少爷您的意思是,把那块荒滩地用来建筑族学?”
梁鹏飞点了点头,又往前走了十来米,发现土地越加的松软,蒿草也越来越高,只得悻悻地停住了脚步说道:“这块荒滩地,就是我们梁氏族学的校址。书生,回去之后,就给我招募人手,先把这荒滩地给平出一半来,另外再去给我找一些工匠来,到时候我会给他们一份设计图,让他们按照我的规划布局来修建,既然要建族学,就得建成最好最新的。”
就在梁鹏飞为自己,也为了那些将会成为自己下属的人们归划着未来的蓝图的时候,那远处奔来了一匹疾马,腾起的烟尘,急促的蹄声,让梁鹏飞不由得扬起了眉头眺望过去,这边可一向是寥无人迹,除了本地庄户之外,几乎少有人来的一个死角地带,怎么会有快马奔来。
“是武乾劲那小子。”陈和尚眼尖,很快就看清了那位骑手,梁鹏飞也认出了来人,正是上次被他遣来向潘有度报喜讯的那位海盗小头目。
“怎么了,是家里边发生什么事了还是生意上有什么问题?”梁鹏飞看到武乾劲一个腾身跳下了马,淡淡地问道,可心里边也敲起了小鼓。
“不是,少爷,是潘老板派了人来家里边,说是要请您到他的洋行那里去谈生意,老爷去了官衙不在家,所以夫人就催我赶过来给您报讯。”武乾劲抬手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喘着粗气道。
“潘老板派来的人有没有说是什么意思?”梁鹏飞眼珠子一转,若有所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