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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的战车实在扮相凶恶,车轮滚动,武装在车头上三轮刺寒光闪闪,驾车的战马头上的尖刺银亮亮的,让人下意识的想要躲避,晃眼间,赵兵战车冲进了郑国的侧翼,车轴上尖利的三轮刺划过了郑国步兵的双腿,立刻对郑国士兵进行了截肢手术,被车轮搅起的断腿飞舞在空中,失去小腿的郑国士兵抱着膝盖凄厉的惨叫着,这叫声让幸存的郑国士兵心中胆寒,他们躲闪的更快了。

战车上,英触全身披着重甲挥舞着马鞭,他驱赶着战马横冲直撞;战车上,赵武挥舞着长戟,荡起一片风声,替英触拨打着箭杆;车右,齐策手持着弓箭,频频搭弓远射,凶恶的战车没有放缓速度,齐策边射箭边催促:“不要停,不要减速,向前冲。”

战车周围没有人敢靠近,车轮上装的三轮刺不时的斜斜划过郑军士兵的双腿,躲避不及的郑兵或被割去一条腿,或被割伤,他们倒卧在地上,惨叫的声音令人揪心,这些活生生的榜样更让郑国士兵拼命躲避着战车,连弓箭手都忘记着职责,扔下弓没命的奔逃。

赵武横冲直撞,在他的战戟下,郑军像割倒的麦子一样齐齐倒伏。很快,郑军的头一矩很快被击穿,映入眼帘的是第二矩。头排停列着惊慌的战车,溃散的士兵堵塞了郑军战车驰骋的道路,郑军的战马惊慌失措的长嘶着,驾车的御戎竭力安抚着战马。

从两翼侧击的赵兵战车队与郑国军阵中合拢了——右行潘党到了;左行林虎、卫敏到了。

得到两位神射手支援的赵武大发神威,他拼命的驱赶着郑国溃兵倒卷向郑军第二矩。他的战马凶狠的撞向郑国战车,车轴上的尖刃轻快的划过郑军车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切割音。

赵武冲进了第二矩的步兵阵。

战车冲进步兵阵,就像老虎扑向了羊群,威风凌凌的战车具备了掌控生死、予取予夺的权力,赵武在车上左右开弓,连挑带打,在郑军第二矩中纵横肆虐。

韩厥还在巢车上。从远处看过去,晋军冲入郑国军队心脏中后,整个郑国的军队仿佛中心挨了一颗原子弹,混乱立刻成波浪形向四处扩散,只眨眼间,郑国的军阵膨胀起来,越涨越大,而后,像个撑不住的气球一样爆开——郑军溃散了。

整个郑军阵式外围全是四散奔逃的士兵,这些溃散的士兵就像爆炸形成的颗粒一样,分散的很开,但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直线前进——远离郑军排列的阵式方向。

第六十八章 追得快?逃得快?

“绝妙!”韩厥在车辕上拍着横木感慨。

“精湛!”齐国正卿崔杼感慨。

崔杼之所以发出这种感慨,是因为赵武此战创造了另外一种战法,晋国军队不再坚持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而是快捷的扑向敌军两翼,避开正面的屯车,直接袭杀两侧的步兵。

这种打法很难防御,因为要想防御住类似的袭击,不免要增加屯车的比例,以便在正面与两翼都布置屯车堡垒——这就使得战争成了一场比拼经济实力的硬活儿。因为高大厚实的屯车要消耗更多的资源,一个国家想要拿出如此多的屯车,就要具备雄厚的经济实力,以及足够的技术工匠。

鲁国的仲孙蔑也看懂了,因为赵武的进攻节奏快灵快,整个进攻过程一气呵成,带有那种外科手术的精准与果决——仅仅一个扑击,就导致了郑国全国军队的大溃散,这让仲孙蔑看得冷汗直流,他小心翼翼的转身询问韩厥:“韩伯,听说赵武担任的是武宫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