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纷纷鄙夷的看了李伯言一眼,随即纷纷昧着良心点头赞同他的话。
一番马屁拍下来,方铮高兴得眉开眼笑,不通文墨的他,一时诗兴大发,破天荒的张嘴便欲吟诗数首,以抒生平抱负。不过李伯言眼明嘴快的拦住了方铮的诗兴,不知是担心方大人舟车劳顿累着了,还是怕他继续糟践这座千年名园。
“方大人,请往里走,下官为大人引路,大人前来苏州,一路辛苦,下官给大人寻个风雅别致的小院,请大人先歇息一下……”
方铮在李伯言的带头下,一路往里走去。他走得摇头晃脑,得意非凡,流传千古这种事儿,干起来果然心中无比畅快,以后要多干。回头叫温森打探一下,看苏州城内还有什么别的风景名胜,本少爷再流传千古一番……
众官员紧随在方铮后面,亦步亦趋。其中一名官员落在最后,见众人走远,他便望着不远处山石上的沧浪亭呆呆出神,良久,忽然痛哭失声,悲痛欲绝的模样,令人见之恻然。
千年名园,一夕之间被改成了迎亲亭,日后如何面对苏州的学子和百姓?吾等皆罪人也!
……
安顿好钦差后,众人自是不便多停留,于是留下了名帖,然后各自告辞回了府。
韩家前堂内,韩竹正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他的儿子韩逸。
“你说劫咱家货物的山贼是钦差方大人?”
韩逸面容有些苦涩:“是啊,爹,孩儿断不会认错人的。”
“这……这怎么可能?他是朝廷钦差啊,怎么可能去做山贼,逸儿,你确定没认错?”
韩逸苦笑道:“单看他一人,孩儿或许还拿捏不准,可孩儿还认得他身边的属下,还有那些官兵,孩儿能肯定是他。”
韩竹眉头深深皱起,陷入了沉思。
“钦差劫我韩家的货物,到底是何用意?莫非他欲拿我韩家开刀,在江南各大世家面前立威?”
韩逸想了想,不确定的道:“爹,……也许钦差只是纯粹的想劫货发笔财,并非针对咱韩家来的呢……”
“糊涂!”韩竹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怎会有如此幼稚的想法?他是堂堂朝廷钦差,带着几千官兵劫咱家的货,纯粹只为了发笔财?你觉得可能么?且不说他乃钦封的二品大员,爵至世袭忠国公,打劫会不会丢了朝廷的体面,就说他方家,亦是我华朝的首富之家,会缺这点银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