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滑头,到现在还在打脚踩两条船的主意。”唐笑心中冷哼,“不过只要你替老娘打发了刘元兴,保住了成都城,然后老娘再拿到你出兵攻打宋蛮子的证据,就不怕你不和宋蛮子撕破脸皮!”想到这里,唐笑向兀良哈台媚笑道:“大王放心,奴家一切全听大王的吩咐。”
……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在这段时间里,贾老贼在绵州城里也没怎么闲着,除了不时探视刘安凤的病情,全力抢救以向刘黑马余党示好,贾老贼又将绵州和摩天岭的守军进行了轮换,把以步兵为主的张世杰部队换到摩天岭防御阿里不哥,子聪则和杨晨焕等部分大宋骑兵则已经换回了绵州,加强野战能力和机动力,以预防蒙古叛军绕过绵州偷袭摩天岭。
孤军深入带来的不仅是奇袭,更是危险,绵州府四面环敌,贾老贼与宋军各支部队的联系只能靠快马传令,要想获知外界的消息也只能靠斥候侦察,而蒙古军各支部队的斥候也集中监视绵州动静,双方斥候你来我往之间,少不得有你争我夺,互相劫杀、消息泄露和信息被断,尤其是宋军斥候鞭长莫及的成都以南,贾老贼更是两眼一抹黑。所以直到南宋咸淳三年九月三十这一天,贾老贼才从高达的信件中辗转知道兀良哈台北上成都的消息。听到这消息后,贾老贼第一反应就是破口大骂,“兀良哈台,狗鞑子!还真会捡便宜!”
“如果兀良哈台只是来捡便宜,那倒没什么。”子聪忧心忡忡的说道:“小僧担心的是——如果兀良哈台这个老滑头知道了绵州现在的情况,难保他不会再次反水倒戈,跑到绵州来趁火打劫。”
“大师多心了。”贾老贼比较轻松,微笑道:“兀良哈台一直呆在嘉定,他的斥候跑得再远也不可能跑到绵州来,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就知道绵州的情况?”
“如果熊耳叛军和兀良哈台暗中勾结呢?”子聪一句话把贾老贼顶得傻了眼睛,子聪皱着眉头说道:“希望小僧是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但如果真是那样,事情恐怕就要向着最危险的态势发展了。”
“最危险的态势?”贾老贼楞了一下。子聪苦笑答道:“只怕是太师不敢想象那种情况,而不是料不到——如果熊耳叛军和兀良哈台联手进攻绵州,小僧的师弟张通说服田雄失败,田雄也提兵来攻绵州,再加上已经和我们交上手的阿里不哥军队,那么我们这支孤军就要同时面对四股敌人!而在这种的情况下,王坚还是迟迟不能打破潼川增援绵州,其后果如何,小僧也不敢想象了。”
贾老贼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勉强笑道:“大师太过虑了,令师弟去剑阁已有三日,如果说服田雄失败,那么我们的斥候早就应该发现田雄的军队向绵州逼近——可现在斥候还没有消息传来,证明令师弟应该已经说服了田雄。”子聪苦笑答道:“希望如此。”
“报——!”贾老贼的嘴还真是一张乌鸦嘴,他刚刚提到田雄,马上就有剑阁方向的斥候飞报——那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斥候还没进门就大叫道:“启禀太师,绵州府魏城县以东发现蒙古军队,数量约在万人,领兵大将为蒙古剑阁守将田雄,正在向我绵州挺进!”
“操!”贾老贼气得一拍桌子,吼道:“再探!随时报告田雄军队动态!”斥候领命而去。不等贾老贼和子聪商量对策,又一名斥候飞奔而来,也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叫,“启禀太师,今日清晨,一股数量不明的蒙古军队增援德阳,与蒙古军熊耳部会合后,已向我绵州杀来!”
“熊耳获得了增援?怎么可能?刘元兴前几天不是已经向成都进兵了吗?熊耳怎么不回援成都,反倒获得了成都的增援?”贾老贼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子聪则也是一拍桌子,长叹道:“糟了,兀良哈台十有八九是和熊耳叛军勾搭上了——否则成都那还有军队给熊耳增援?”
贾老贼眼珠子飞快转动,紧张盘算熊耳叛军和兀良哈台军勾结的可能性。但雪上总是还有霜,不等贾老贼再多盘算,第三个斥候满身是血的冲进来,还没进门就哭喊道:“太师,潼川出事了!昨天上午,王坚将军亲自率军攻打潼川城,被潼川守军流矢所伤,夹谷龙古带乘势出城反扑,我军惨遭失败!小人在途中被鞑子斥候射伤,所以耽搁到现在才回来,请太师恕罪……”
话还没有说完,那身上还插着箭头的宋军斥候就已经摔在地上昏迷过去。贾老贼大吃一惊,忙亲兵抬下去抢救,众亲兵七手八脚搀扶那斥候时,贾老贼和子聪对视一眼,一起苦笑道:“咱们俩还真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第四卷 川中义 第四十九章 最坏的情况
蒙古军队同时从北、东、南三路来犯绵州,绵州城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不仅驻守城中的宋军将士全部活动起来备战,就连一向懒惰的贾老贼也亲自跑上城墙,指挥军队和组织绵州百姓加紧巩固城防,搬运守城物资,做好迎战准备。当然了,其间贾老贼少不得又那出他那套骗人的鬼话吓唬绵州百姓,把可怜的绵州百姓绑架到宋军战车车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