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明白。”那郎中答应。范天顺则把在场的宋军众将叫到面前,叮嘱众人一定不能把吕文德的病情泄露,以免动摇军心,又安排人以弓箭绑信通知汉水南面的吕文焕。最后,范天顺迟疑着问道:“城里和外界联系的信鸽,还剩多少?”
“只剩下最后一只了。”樊城主薄地回答让范天顺心凉了半截。范天顺怒道:“樊城被困前,城里有三十只与江陵、鄂州联系的信鸽?现在怎么只剩下一只了?”
“卑职也没办法,病死了两只,其他的信鸽送信与外面联系后就没回来。”樊城主薄委屈的答道:“鞑子对我们封锁得太死,回来的信鸽不是被他们猎鹰抓了,就是被鞑子的弓箭射了。最后这一只,还是卑职坚持留下来地,否则上个月吕大帅就放出去了。”
范天顺懊丧的一挥手,盘算半晌后,范天顺咬牙说道:“把最后一只信鸽拿来,今天晚上把它放出去,吕大帅一直不许我们把他的病情禀报临安。但现在,不通知贾太师不行了。”
也是该来的运气,当天夜里,范天顺将携带有关于吕文德重病难治消息的信鸽亲手放飞后,一场突入其来的严寒忽然降临,大雪纷飞中,樊城最后那只信鸽刚飞到半途便被冻僵,掉在地上死去,并且被蒙古军的巡逻斥候拾到……
……
“吕文德已经病得神志不清了?”看完宋军信鸽腿上携带的纸卷,忽必烈激动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甚至还怀疑又是被贾老贼教坏了的吕文德诡计,连声向闻讯赶来地子聪、伯颜和刘整等心腹文武问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吕文德或者贾老贼地诡计?故意让朕上当?”
“从我军斥候禀报地情况来看,应该不是。”伯颜躬身答道:“昨天夜里天寒忽然加剧。蛮子战俘营中都被冻死了二十余人,何况小小一只信鸽?想必是蛮子为了躲避我军猎鹰与弓箭,连夜施放信鸽与外界联系,不曾想天降奇寒,将他们地信鸽冻死在路上,想来这也是大汗洪福齐天,上天庇护所致。”
“好好。上一次鄂州之战,天降奇寒帮了贾似道老贼大忙。这一次运气终于站在朕的一边了。”忽必烈大喜。刘整也躬身答道:“大汗,微臣也觉得这件事不可能有假,吕文德满身旧伤,刀斧之伤引发疽疮,这也是战将的常见之病。而且吕文德这一次患的背疽,微臣记得当年的安丰解围战中,吕文德一马当先杀入蒙古大军重围。背上就中了一刀,深可见骨,只是此贼实在悍勇,第二天带伤上阵,仍然伙同蛮子杜杲、杜庶杀害我蒙古无数将士。”
“当年的安丰之战,好象刘将军也参加了?吕文德冲在前面背上中刀,不会是刘将军砍地吧?”子聪阴阳怪气的问道。刘整老脸一红并不答话,只是在心中暗恨子聪。忽必烈却懒得追究此事。只是大笑问道:“这么说来,吕文德病重难治,还真是上天庇护于朕了。你们说说,朕是不是该立即发起攻城战役?”
“大汗,吕文德虽然病重,但他地两员大将范天顺与牛富勇谋具全。又城墙占据地利,我军即便得手也仍然伤亡惨重。”刘整答道:“依末将看来,为了减少我军士卒伤亡,还是造堤放水淹死襄樊所有蛮子为妙。”
“造堤围城工程浩大,即便成功,城中那些朕所急需的军械粮草也将泡汤,不到万不得以,此计不可轻用。”心情难得大好的忽必烈微笑摇头,又命令道:“去把纳速拉丁、阿老瓦丁和黄俊叫来,朕要看看他们能给朕什么惊喜。”
片刻后。负责为忽必烈督造老贼炮的两个色目人和一个汉奸带到。待三人分别鞠躬和磕头行礼后,忽必烈笑吟吟的问道:“三位爱卿。朕让你们负责督造火炮,时间过去一个多月了,进展如何啊?朕听说你们的工场这几天响声不断,是不是有了突破?”
“尊贵的大汗,你地阿老瓦丁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阿老瓦丁鞠躬答道:“经过德意志、意大利和大马士革的工匠帮忙改善炼铁和铸造技术后,你的阿老瓦丁已经铸出了两门不会爆炸的火炮,只是我们的火药改良进展缓慢,到现在炮弹仍然只能射出千步,还在没办法达到蛮子一千五百步的射程。”
“才能射一千步?”忽必烈颇有些失望,但很快也振作起来,笑道:“没关系,一千步就一千步,起码不用担心鞑子的箭雷了。再说贾似道老贼才给吕文德送来了十几门老贼炮,还要分给襄阳和樊城,咱们只要数量上上去,足以弥补射程的差距。”
“大汗,我们地开花炮弹也造不出来。”黄俊战战兢兢的禀报道:“小人们发现把空心炮弹装入火药后,一点火就立即爆炸,也不知道宋蛮子在他们的炮弹里装了什么,火药在打出去以后才会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