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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走,给你二百文。”贾老贼懒得和那胖和尚废话,直接答道。谁知那胖和尚无比难缠,又叫道:“和你走?你是不是知道本佛爷身上装着银子,打算把佛爷骗到没人的地方和你的同伙抢佛爷的银子?告诉你,你人做多本佛爷都不怕,但本佛爷来这里还有事,没时间和你去拿钱,要不你现在赔钱,要不本佛爷就揍人。”

“这秃驴咋这么麻烦?”贾老贼心中嘀咕一句,正要设法说服那个胖和尚时,围观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这位大师,如果你打这个老东西二十拳地话,我马上赔你十条狗腿的铜钱。”贾老贼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仔细一看贾老贼马上叫起苦来——不消说,自然是杨秋儿跟来了。那胖和尚看到杨秋儿的俏颜不由眼睛一亮,忙问道:“这位女施主,你和这个臭小子有仇?”

“他是一个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之徒,还是一个色中饿鬼,人人可得而诛之。”杨秋儿的俏脸上一直冷冰冰的,仅有杏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瞪着贾老贼仿佛想用怒火把贾老贼烧死。那胖和尚则大喜道:“好,我花和尚平生最恨淫贼,这二十拳咱家替女施主打了,至于钱——不用!”说罢,那胖和尚转身又举起拳头……

“花大师,你来了?”眼看贾老贼就要遭到报应时,老天不长眼,一个生得贼眉鼠眼的工匠及时挤进来救了贾老贼一命,那工匠嬉皮笑脸的向那胖和尚说道:“恭喜大师,你要那条五尺长的镔铁禅杖我替你打好了,六十二斤重的水磨禅杖,整个武林坊也就我能打出来。”

“好,好。”胖和尚大喜,瞟了一眼贾老贼又想起什么,忙向杨秋儿叫道:“这位女施主,小僧效仿先朝鲁智深大师,订做了一条六十二斤重地镔铁禅杖,正好完工,今天咱们就用这个淫贼来祭杖如何?”杨秋儿恨贾老贼入骨,自然点头答应,吓得魂飞魄散地贾老贼正要求饶时,那胖和尚已经提着贾老贼的脖子大步走开,跟着那贼眉鼠眼地工匠走到路边的一家铁匠铺门口。

“杨姑娘,你不要误会,我是在救你侄子……”被胖和尚提在手里的贾老贼向表情冰冷的杨秋儿解释时,那贼眉鼠眼的工匠已经让两个学徒搬了一根长达五尺的镔铁禅杖出来——还真有些象鲁智深用的禅杖。那胖和尚高兴大笑,一只手提着贾老贼,一只手一把提起那支两个人才能抬动的镔铁禅杖(注1),随意舞了几下,当真是虎虎生风,轻松得几如舞动木棍,立即招来一片惊呼——只有贾老贼的脸色更加苍白。

“大师,还满意吗?六两银子,或者十二贯铜钱。”那贼眉鼠眼的工匠谀笑问道。那胖和尚却皱起了眉头,恼怒道:“你这厮好生刁滑,你这禅杖有六十二斤吗?五十斤都不到!”

“花大师,冤枉啊。”那贼眉鼠眼的工匠叫起屈来,“花大师你用尺子量,连头带尾五尺长,少一寸你打死小人。还有这杖柄,有普通人的手腕粗细,都是货真价实的。”

那胖和尚仔细看那镔铁禅杖,发现长短粗细确实和自己订做的一样,就是重量有些不对劲,再掂了几掂,那胖和尚猜出原因,便将贾老贼甩到一边,双手举杖过顶,大吼一声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地上的青石地面粉碎,火星飞溅,那镔铁禅杖也弯了大半!那胖和尚再将禅杖奋力一板,真象立现——原来镔铁禅杖杖柄看似浑圆无缝,中间却是空心的!

“狗杀才,竟然敢用空心禅杖来骗咱家?”那胖和尚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手提起了那个贼眉鼠眼的工匠。那工匠见事情败露,也只好坦白求饶,“大师饶命,小人只是想省点镔铁多挣几个铜钱,所以把你的禅杖钻空了——其实用起来也一样。”

“狗奸商,佛爷要你的命。”那胖和尚大吼着提拳要打,不曾想刚才还畏缩得象一只兔子一样的贾老贼忽然跳来,从背后一脚将那胖和尚踹了个狗吃屎!突然爆发神力的贾老贼也不去追打报仇,只是一把抓住那贼眉鼠眼的工匠衣领,急不可耐的问道:“那个禅杖的杖柄是你钻空的?你怎么钻的?本官让临安军器监的人想了无数办法,也没办法把铁棍钻成铁管,你是怎么做到的?”

“本官,你是官老爷?”那贼眉鼠眼的工匠吓了一跳,忙求饶道:“官老爷饶命啊,小人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是用一张木床上的铁夹子固定铁棍,然后在另一边摇动木把带动长钻头慢慢钻出来的。平时里只是在打造铁器时省点铁,赚几个小钱,从来没做过坏事,官老爷你明鉴啊。”

“哈,哈哈,哈哈哈!”贾老贼大笑三声,然后象疯了一样抱住那个贼眉鼠眼的工匠,欢呼道:“车床!钻头!咱们大宋民间真是到处是人才啊!火枪!大宋火枪队有希望了!忽必烈,阿里不哥,这回你们死定了!”

注1:宋朝一斤约等于现代的市斤一斤二两。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五十九章 水淹襄樊

贾老贼还在临安混吃混喝等死的同时,他的死对头忽必烈可没在襄樊闲着,除了想方设法通过汉奸盗取老贼炮的样品或者构造图纸外,还有横跨汉水联系襄樊两城那道该死的浮桥,也是忽必烈心头的一大心病——那道不起眼的浮桥给蒙古军造成的麻烦实在太多太多了,上一次伯颜用孔明灯火烧樊城,如果不是襄阳守军及时通过这道浮桥增援,也许樊城就要已经落到忽必烈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