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固?”刘整首先想起南宋军队中那个神话般地人物,又猛然看到黄药师身上穿着的道袍。指着黄药师惊声大叫道:“你就是黄固黄药师?!”被宋兵紧压在城垛上地刘元振也疯狂大叫起来,“黄固?你就是我们蒙古人的死敌黄固?害死了我们无数蒙古勇士的黄固黄药师?!”
“算你们有点眼色!”黄药师冷笑一声。倒转刀柄把刘元振砸昏,免得刘元振胡说八道揭穿自己,又向城下已经惊惶失措的刘整大笑道:“刘整小儿,你一定很奇怪吧?我黄药师做为贾少傅手下的第一秘密武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泸州城?”
“为什么?”刘整脱口问道——城上地衙内军士兵和吕文焕亲兵一起在心里答道:“为了美女而来!”黄药师则又是神秘地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向刘整问道:“刘整,你可记得刚才我派了一人出城?你可知道我是要他去做什么?”
“去追你遗落在船上的东西……”刘整本想如实回答。但转念一想——连忽必烈都无比头疼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点财物这么大动干戈?稍微盘算后,刘整脸色大变,惊叫道:“你派他去送信?”
“错了!”黄药师大笑道:“我是派他去传令,通知埋伏在远处的大宋军队你已经叛变,让伏兵抄袭你的军队背后,诛杀你们这些叛徒逆贼——!”
“伏兵?”黄药师的话让城下的叛军骚动起来,包括刘整都忍不住回过马头,紧张观望后方动静。无奈此刻黑夜临近。天色已是朦胧,视物不清,叛军士兵将领又如何能看到伏兵地一兵一卒?但越是如此,叛军的军心就越是动摇——毕竟看不到地伏兵比明面上地敌人更恐怖。黄药师乘机大喝道:“刘整逆贼!实话告诉你,你与鞑子勾结叛变大宋阴谋,贾似道少傅早有察觉。所以贾少傅才派老夫亲到泸州探察你的动静,而高达、邛应两位将军亲领十万雄师跟随在后,只等你地反迹败露,我的信号一发,他们就要挥师向前,把你们这些叛贼碎尸万段!你们已经死定了!”
“高达?邛疯子?!”高达和邛应两员猛将的勇猛之名名动天下,黄药师吹牛说他们领兵十万前来镇压刘整叛军,叛军本已开始动摇地军心立即涣散,不少士兵甚至已经打好了只等高达、邛应的军队出现就马上跪地投降、重新投入大宋怀抱的主意。黄药师乘机大叫道:“尔等叛军将士,我黄固知道你们是被刘整裹挟。无可奈何下才叛变大宋!我现在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马上放下武器投降,等高达、邛应二位将军天军一到。我还可为你们说情,饶你们不死!如果你们继续执迷不悟,我就要让高达、邛应把你们全部斩首处死,株连满门!”
城下叛军一片寂静,无数叛军士兵意志动摇,握着武器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刘整和沙全等叛军首领更是额头汗珠滚滚,惊惧交加。乘着这个机会,衙内军士兵和吕文焕的亲兵也开始组织起来,依次把守各个城墙垛口,张弓搭箭全力备战。黄药师见自己的奸计得逞心中暗喜,又乘热打铁让士兵把刘飞地双手按到城垛上,挥舞着钢刀威风凛凛的大叫道:“刘整!我黄药师也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率领叛军放下武器投降,我黄药师就在皇上和贾少傅面前保你不死!我黄药师在军队里说话的分量,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要是再执迷不悟……!”
吼到这里,黄药师钢刀挥落,将刘飞的两个指头硬生生斩断!十指连心,刘飞疼得眼泪鼻涕一起乱喷。撕心裂肺的大哭道:“爹!爹!救我啊!救我啊!”黄药师在旁边挥刀威胁道:“叫你爹投降,否则我把你这十根手指头一根根砍断!砍完手指头,再砍你十根脚指头,双手双脚,把你凌迟处死!”刘飞在强权面前总是异常听话,马上号哭大喊道:“爹!你快投降啊!黄仙长说话算话,一定能在贾少傅面前保住我们父子俩不死啊!”
“爹!我求你了。你快投降啊!大哥,你也快投降啊!”刘飞地号啕异常凄厉。声声句句打在叛军士兵心坎上,导致叛军士气更加低迷。而刘整额头上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在下巴处汇成小溪,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候,吕文焕的亲兵队长陈凌超和黎尚武双双奔到黄药师旁边,禀报道:“黄仙长,我们的军队全部准备好了。户曹也去找许彪孙发动百姓了,下面该怎么办?”
有句古话说脑袋大的人聪明,大概这句话是对地吧,黄药师那颗比脸盆还大地脑袋里转了几转,马上又是一条诡计上来。黄药师先在陈凌超和黎尚武耳边低声交代几句,然后转过身来,向正在哭着喊着求刘整投降地刘飞踢了一脚,命令道:“再喊大声一点。告诉你爹,只要他放下武器投降,我就在皇上面前保你爹做湖北路安抚使。”
“爹!爹!你快投降啊!黄仙长说了,你要是马上投降,他就保你做湖北路安抚使!黄仙长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要相信他——啊!”刘飞异常听话,哭喊得益发大声,乘着刘飞动摇叛军军心地空当,陈凌超和黎尚武迅速按黄药师地吩咐把一切都准备好。黄药师这才从士兵手里接过一支火把,先两脚踹得刘飞停住哭喊,然后又站到城墙边,大声叫道:“刘整,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看来你是怀疑我黄药师是没有本事把你们杀光斩绝了?”
“刘整,你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黄药师将手中火把一举。大吼道:“看看我黄药师是如何让二十万鞑子灰飞烟灭的?!”咆哮间。黄药师将手中火把往刘整所在的方向一抛,火光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给城墙上预备的手雷投掷手发出信号,也指明了投资方向。‘嗖嗖嗖嗖嗖’连声,衙内军从临安带来的两百枚手雷几乎是同时投出,全都落到刘整所在方向。
“手雷!”刘整惊叫起来,他的军队中虽然还来不及装备手雷,刘整却也知道这东西——这倒不是贾老贼偏心,主要是手雷生产实在跟不上消耗,生产出来的几乎全部装备给中央禁军、两淮军和京湖路,还要暗中供应给李璮,过于偏远地四川宋军就没机会分到这种武器了。刘整的话音未落,无数的手雷已经在他头上炸开,激飞的碎片射得叛军士兵哭爹喊娘——也是刘整的运气,他慌慌张张从战马滚下来的时候,他的战马脑袋正好被一枚手雷炸中,战马甚至连夺路狂奔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他身上,为他挡去了大部分手雷碎片。
“轰隆隆隆隆隆……!”雷鸣地爆炸声在叛军头上连续炸开,每一次爆炸都有一片血花溅起,每一次爆炸都有无数叛军士兵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中,被黄药师的一番鬼话弄得士气低落的叛军士兵立即崩溃。刘整甚至连撤退的命令都没有下,已经攻到护城河下叛军士兵便已经抱头鼠窜,哭着喊着向远处逃开,自相践踏,死伤无数。全身多处负伤的刘整也被养子沙全背起,在乱军中夺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