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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儿所言甚是,就这么办。”宋理宗本来就不想让贾老贼滚蛋——那丁大全就一家独大了。所以赵孟关把台阶送上后。宋理宗马上下旨道:“董宋臣。你去贾似道家中传朕的口谕,严厉申斥他的试探之举。还有就是告诉他,朕会让三法司从速结案,他的功过是非自有公断。至于具体用词……”

“该怎么骂朕这混帐小舅子呢?骂重了太伤他面子,骂轻了朕又没面子。”宋理宗碰着茶杯有些迟疑。正盘算合适的不轻不重骂词时,殿外忽然跌跌撞撞的冲进来一名手捧奏章的黄门官,刚跑到宋理宗面前十丈就扑通跪倒,膝行着将奏章举过头顶,嚎啕大哭道:“皇上,扬州急报,我军涟水惨败,范文虎将军、朱胜将军、马悍将军和全永坚大人被蒙古军队生擒!粮草辎重全被蒙古军队夺走!蒙古军队前锋已抵我军前线军粮转运点宝应城下,宝应告急!盱眙告急!楚州告急!扬州告急!”

“噼啪!”宋理宗手里地茶杯摔得粉碎,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赵禥和丁大全的脸色也不比宋理宗强上多少,仅有赵孟关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欣喜若狂——赵孟关知道自己这一注已经押对了宝,而且是赔率最大的一注宝……

……

傍晚时分,贾老贼家后花园的葡萄架下,贾老贼头枕在李妴结实修长的腿上欣赏夜色,嘴里品尝着李慧娘递到嘴边的冰镇葡萄,偶尔喝上一口张一刀喂来地冰镇葡萄酒,美人美酒美果美色具全,享受之至。但是在贾老贼悄悄把手探进李妴的内衣中时,亲兵队长郭靖很不识趣的跑来禀报道:“少傅,忠王妃从咱们家的地道里进来了,正在密室里等待你的接见。”

“终于来了,本官可等她很久了。”贾老贼嘿嘿奸笑,命令道:“让她再等等。等本官把这串冰镇葡萄吃完再去见她。”郭靖依令而去,正在为贾老贼按摩太阳穴的李妴却冷哼道:“不知羞耻地婆娘,把你害成这样,竟然还有脸来见你。”说到这,李妴很难得的换了副撒娇的口气,“老爷,那个女人很烦。叫她滚回去,别见她好吗?”

“这丫头果然在怀疑我和全玖的关系。吃醋了。”贾老贼心里嘀咕一句,顺手捏捏李妴地嫩脸,微笑道:“别乱想,她来找我每次都是国家大事,没其他地事。”李妴小嘴一撇,冷哼一声转向张一刀和李慧娘说道:“一刀妹妹,慧娘妹妹。你们呢,以后把我们老爷盯紧点,他娶三妻四妾没关系,可千万别让他去和有夫之妇勾勾搭搭……”说到这,李妴在贾老贼腿上狠狠拧了一把,咬牙切齿道:“那是要被浸猪笼的!”

“是。”张一刀和李慧娘都性格软弱,平时里侍侯贾老贼都要看李妴眼色,那还敢和李妴在家里争大姐。只能乖乖地答应。贾老贼却有些不满,在李妴胸口捏上一把做为报复,站起来说道:“好了,老爷要去见客了,你们自己玩吧,不用跟过来。”说罢。贾老贼不顾李妴可以杀人的眼神,在张一刀和李慧娘脸上各亲了一口就大笑着离去,留下李妴在原地大发脾气,“老东西,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在贾老贼地预想中,在得知前线战报之后,全玖最有可能的是脸色铁青的来找自己商量,逼自己重新出山收拾残局,顺便再要自己带赵禥出征捞功劳,消除赵禥举荐范文虎失误的影响;除此之外。全玖最次的就是摆出傲慢模样。来与自己谈判条件,顶多全玖自己再牺牲一下美色。换取贾老贼妥协。可是事实却远远超过了贾老贼的想象,贾老贼进到密室中时,全玖已经是哭得梨花带雨,双眼红肿,在贾老贼面前泪流不止,哭泣得象是一个刚死了亲人的小女人一样。不过这样一来,贾老贼对全玖地满肚子怨气也烟消云散,再也发不出来。

看着全玖一言不发的在自己面前抽泣良久后,贾老贼终于开口,微笑道:“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哭,看来你真没做武则天的潜质啊——你才一个弟弟遇到危险,武则天为了当女皇帝杀自己的几个儿子,可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没你那么铁石心肠。”全玖哽咽道:“我父亲死得早,一家人相依为命,感情深厚,我又是最大的姐姐,弟弟出事,我能不哭吗?”贾老贼笑了笑,对全玖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密室中便又恢复寂静,只剩下全玖呜呜的低泣声。哭来哭去,最后贾老贼心又软了,将一块手帕递到全玖面前,柔声道:“你的手帕都已经湿透了,换这块吧。你也别哭了,别连累了肚子里地孩子。”

“我就是要哭。”全玖打开贾老贼的手,哽咽道:“我哭死了,也没人和你争权夺利了,你就高兴了。”贾老贼好心没好报,只得苦笑道:“那你就回家哭去,要是你在我家里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铁石心肠!你才是真正的铁石心肠!我就要死在你家里,让你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全玖大哭着抓住贾老贼的衣领,将贾老贼推过去拉过来,贾老贼怕她即将临产的身体出意外也不敢反抗,只好又苦笑道:“好,好,我承认我铁石心肠,你总该满意了吧?”一哭二闹三上吊对贾老贼都没用,全玖只好主动让步,放开贾老贼抹着眼泪问道:“你说吧,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去救我弟弟?”

“救你弟弟,我有那么大本事吗?他可是落在鞑子手里,你要我单枪匹马杀进敌营救人?我也没那本事啊。”贾老贼故意刁难道。全玖抽泣道:“你还装?当初你刚下狱,李璮就攻打涟水,忽必烈命令他撤兵都没用;你的嫡系部队进涟水城,李璮拦都不拦,偏偏去偷袭范文虎那个草包率领地主力;今天你的辞官奏折刚递上去,前线就传来惨败的消息。一件事可能是偶然,两件事也许是巧合,三件四件都这么凑巧,你怎么解释?”

“王妃,听话的意思——本官和李璮有勾结了?”贾老贼变了脸色,拂袖转身就走,冷哼道:“既然王妃怀疑本官,那王妃只管指使太子党和丁大全党去参劾我吧,反正我也想辞官了。”

“你给我站住!”全玖怕狼心狗肺的贾老贼真玩过不理不问,赶紧拉住贾老贼的袖子,跪在地上哭泣道:“好吧,你和李璮有没有勾结,我不管也绝不让人追究。我只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救救我的弟弟。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