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王爷,这话你可不能乱说!”丁大全象是被马蜂蛰到一样跳起来。大声叫嚷道:“老臣什么时候鼓动你调查忠王了?又什么时候说过请皇上封你为太子了?”
“丁丞相,你这人怎么这么卑鄙?二十六那天晚上,是你请我去你家,然后告诉我周震炎给忠王送礼,还有说要奉我为太子的,难道你想不承认?”赵孟关也跳了起来,指着丁大全大声质问道。丁大全一蹦三尺道。大叫大嚷道:“信王爷,你简直是在胡说八道!那天晚上老臣请你过府,只是向你汇报科场舞弊案的一些情况,那有说这些话?你有什么证据?证人在那里?”
“那天晚上在场地,还有胡大昌、陈大方、吴衍和史绍卿,他们几个都可以做证!”赵孟关指着胡大昌和陈大方等人大叫起来。贾老贼和吴潜等人却听得哀声叹气,在肚子里大骂赵孟关是个蠢货——丁大全、胡大昌和陈大方三个合称临安三犬,还会帮赵孟关说话?果不其然。被赵孟关点到名的胡大昌等人马上反驳道:“王爷,那天晚上丁丞相那有说过这样的话?”
“说了!你们也说了!”赵孟关气得七窍生烟,咆哮的声音震得大庆殿大粱上地灰尘都蔟蔟而落。丁大全一党却矢口否认,反过来指责赵孟关信口开河,企图遮掩陷害忠王的罪行,与赵孟关吵得不可开交。这会宋理宗终于听不下去了。咆哮道:“闭嘴!都给朕跪下!”
“微臣该死!”丁大全和赵孟关等人吓了一跳,赶紧跪到宋理宗面前大气不敢喘。宋理宗指着赵孟关咆哮道:“你说丁大全承诺保你为太子,可书有文字?”出乎贾老贼地预料,赵孟关被宋理宗一提醒,立即大叫起来,“有!父皇,丁大全给孩儿写得有保证书,就藏在儿臣家中佛堂的暗格中。”
“来人啊,快马去把赵孟关家中佛堂将丁大全的手书取来,朕要亲自查验真伪!”宋理宗铁青着脸命令道。贾老贼大喜。心说这回丁大全是死定了!吴潜却拐了贾老贼一肘。低声道:“贾少傅,情况不对啊。”贾老贼闻言转身看去。却见丁大全一党脸上全无惧色,丁大全和史绍卿的嘴角甚至还挂得得意地微笑,贾老贼暗叫不好,只怕那封保证书有问题。
“皇上,事情很清楚了。”御前侍卫去取丁大全手书地时候,翁应弼乘机向宋理宗说道:“只要那封手书确实是出自丁丞相亲笔,就可以证明信王是被人鼓惑,误导利用,加上出于对违法官员的痛恨,信王这才锁定忠王是科场舞弊案地幕后主使!否则以忠王与信王的手足亲情,皇上的淳淳教导,信王怎么可能对同胞兄弟痛下杀手?”
“是啊。”赵孟关将头点得象鸡啄米一样,毫不脸红的说道:“儿臣与王兄乃是手足兄弟,只是丁大全一口咬定王兄就是科场舞弊案的幕后主使,儿臣这才中计,对王兄展开调查,以致做出今日之事。”
“信王爷,你还不向忠王赔罪?”翁应弼见赵孟关还不开窍,只得低声提醒道。赵孟关恍然大悟,忙向赵禥连连磕头,大哭道:“王兄,小弟只是被丁大全利用,这才做出陷害你的事情。小弟对不起你,给你磕头赔罪了,王兄大人大量,就请原谅小弟这一次吧。”哭喊着,赵孟关干脆膝行几步,抱住赵禥的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如果换了全玖在场,那么心狠手辣的她肯定会让赵禥对厚颜无耻地赵孟关不理不睬,继续鼓动宋理宗对赵孟关痛下毒手,将赵孟关斩草除根!无奈这会赵禥身边的参谋是汤汉、杨栋和叶梦鼎等人都是儒学大家,都是讲究宽容恕道的君子,赵禥的求教的目光转向他们后,他们竟然都一起点头,示意赵禥接受赵孟关的道歉——所以他们在回去之后,立即被气得七窍生烟地全玖把他们骂了三四个时辰……
有了老师们的指点,赵禥很快将赵孟关搀扶起来,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二弟,不要哭了,只要你真是无辜的,哥哥就一定原谅你。”赵禥的话让宋理宗和汤汉一起点头微笑,大叹儿子或者学生宽仁为怀,将来一定是个圣明仁君,贾老贼却暗暗偷笑——虽然贾老贼在后来没少挨全玖的耳光。
……
去取书信的御前侍卫很快回来,将赵孟关收藏那份丁大全交到宋理宗面前,宋理宗往那手书上只看了两眼,一张脸就又沉了下来,并将手书递给吴潜和贾老贼,“吴爱卿,贾爱卿,你们看看是不是真的?”贾老贼和吴潜凑过去一看,发现那手书上的笔迹虽然与丁大全笔迹有几分相象,却很明显是伪造的,仔细看上面地印鉴也有古怪,至少有两处与丁大全地右丞相大印有些许不同,贾老贼不由大失所望,暗骂道:“皇帝这么精明,怎么会收两个比猪还蠢的儿子?”
“赵孟关,朕问你,这封信是丁丞相当着你地面写的吗?”宋理宗举起那封信,向赵孟关问道。赵孟关答道:“回皇上,不是,是丁丞相事先写好,然后交给儿臣的。”
“皇上,微臣可以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写过这么一封信。”丁大全偷笑着给宋理宗跪下,大声说道:“如果证明这封大逆不道的信确实是出自老臣之手,老臣甘领凌迟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