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左佳音很快就回来了,腋下还是夹着那杆烟枪,满脸沮丧,孟天楚一看顿时心里凉了大半截,果然,左佳音告诉孟天楚说,皇上今天一大早就到太庙去了,为了准备追封他老爹为皇帝,三天后举行庆典,要在太庙里沐浴斋戒三天。天大的事情都交给了司礼监和内阁处理。
皇上在太庙里沐浴斋戒,要闭门颂经三天,外人一概不见的。这就是说,在廷杖之前皇上是不会出关的,所以左佳音也见不到,只能回来另想办法。
孟天楚长叹一声:“难道老天爷真的不长眼睛吗!”
左佳音将烟枪放在桌子上,柔声宽慰道:“你也别太着急了,大家都知道你尽了心了的。”
孟天楚摇摇头,怔怔地望着桌上的烟枪,忽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
夏夫人把自己所有值钱的首饰都拿去当了,包括家里收藏的值钱的古董字画,除了房产和笨重的家具,能当的都当光了,又凑了一大包金银,比上次的还要多一些,给了孟天楚。
孟天楚见夏夫人几个时辰里就已经苍老了许多,知道这几日老太太身心遭受的煎熬。
接过那一大包金银,孟天楚只是坚定地说了一句话:“你老人家等着我的好消息!”
孟天楚让左佳音在家里照顾,自己坐着马车带着那一大包金银,还有那一大框八百里加急带来的新鲜杭州特产,来到了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东厂理刑百户温泉温公公的府邸。
这一次事情办得很快,送钱嘛,肯定会很快的。
孟天楚两手空空出了温泉府邸,坐马车回到了夏府。
夏夫人眼巴巴望着孟天楚。孟天楚只是说:“温公公收下礼了,答应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我们放心,他一定会想办法放过岳父他老人家一条性命的。”
夏夫人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上次这温泉温公公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还是翻脸不认人,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
孟天楚话是这么说了,脸上也是十分的轻松,可心里却紧张得如同滚油在煎熬一般。
天黑了,燃灯了,夜深了,温公公并没有派人将夏鸿押走收监。夏夫人这颗心也放下了一些。
但孟天楚却更是紧张,他不知道自己的办法有没有凑效,好比打麻将下了一副大牌的听,这牌要是胡了,不仅前面输的钱都可以捞回来,连带还能赚上一大笔,可是,需要的牌就是不露面,这种焦急那就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