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
阮大铖慢条斯理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商人,笑眯眯地道:“何必如此,令媛风姿绰约有母仪天下之相,如今中宫空虚,若是令爱能得陛下恩宠。你金百万岂不也就成了皇亲国戚,到时我阮某也得敬你一声金皇亲。你还何必推阻呢?”
跪在地上的胖胖的商人面色愁苦:“尚书老爷,小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已经招了苏州府李佑为赘婿,眼见就要成亲,偏偏……尚书老爷。小人知道朝廷不易,愿献白银千两与朝廷……”
“砰!”
一个茶杯从阮大铖手中飞出,砸在了金百万身前。
“朝廷穷是穷,但拿一千两白银……你这是在打发叫化子呢。况且如今白银有什么用处?”
“小人还没有说完,为了感谢尚书老爷为小人作主,小人另有薄礼,献与尚书老爷。”
金百万一边说,一边举起了一个小盒子。
小盒子很轻,阮大铖接过来之后,泰然自若地将之打开。便见着里面一张华夏银行的存票。
有着十足新襄背景的华夏银行,是原新襄银行改组而成,实际上既是发行货币的央行,又是吸收存款和放贷的商行。俞国振对于银行运作并不熟悉,唯一肯定的就是若不加强监管。那么金融业就是一头放出笼子的食尸鬼,会吞噬掉一切,包括它自己。因此俞国振在银行的业务扩张上执比较谨慎的态度,但就是如此,华夏银行强大的背景,还是让它迅速将分行开到了几乎每一个重要的商业城市。可以这么说。华夏海军蒸汽炮舰能抵达的地方,便有华夏银行。
金陵城中也不例外,这座城市因为华夏体系下的经济渗透,而呈现出一种畸形的繁荣,华夏银行在城中的六个分理处,吸纳的存款额度竟然多达十二万金元,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金陵小朝廷对此垂涎三尺,但无论是东林还是阉党,或者是朱由崧都明白,这笔巨款是受俞国振保护的,他们除去每年能从银行收取大约两千金元的税金之外,一文都不能动。
在那张存票上,有五百金元的字样,阮大铖顿时欢喜起来:“好,好,此事你只管放……”
话没有说完,一个仆人闯了进来,舌头都开始打结:“打打打打起来了,不得了,老爷,打起来了!”
“什么?”
“报纸上说,北边打起来了,吴三桂偷袭天津卫。”
听得是发生在京畿的战事,阮大铖不以为然:“无妨,无妨,吴三桂这汉奸找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