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刘子轩看来,这张勘合,应该是南京镇守司某个小吏私自发出的,上面语句含糊,分明船中有鬼。若是能抓着,那么即使南京镇守司来找麻烦,刘泽清也不怕打这种官司。
“通融?很好,试图行贿,又一罪状。”刘子轩道。
“既然如此,那看来只能来硬的了。”船上人笑了笑:“你们且试试,谁敢登船一步。”
船上之人,正是渔政局局座罗九河。俞国振乘枕霞号北上,他自然要跟随,而且也需要熟悉航道,为今后南北交通打好基础。
“好大的狗胆!”罗九河的话,让刘子轩勃然,但他深沉的多,骂了一声,自己倒是向后退了两步,然后一扬下巴。自然有要拍他马屁的人冲了上前,踏着船板便上了枕霞号。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排乌洞的火铳枪口。
“南京镇守司的船,你们也敢动,当真是好大的狗胆,莫非是要造反不成?”罗九河看着面色如土的衙役、官兵,噗的一声笑:“这船岂是你们这些蠢货能上来的,不过既然来了,就乖乖到水里去洗个澡吧。”
在码头上,刘子轩看到这一幕,脸色变得铁青。
他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的人,比自己还要嚣张,甚至敢直接用火铳来威胁官兵!
“大胆,你们竟然拒绝官差……”
“我说你小子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官差,官差,你是官差还是我们是官差?”罗九河调侃了一句,见船上那些衙役与官兵还在那儿发愣,便回头又喝了一句:“你们还不跳,难道说要等我们扔?”
此时是三月中,水里的温度可不会很舒服,但面对黑洞洞的火枪口,他们有什么选择?
眼见自己的人一个个和下饺子一样跳入海中,刘之轩面上青一阵白一阵,在山东布政司地界中,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哼了一声,转身想要离开,可这个时候,却发现在他的身后,出现了两个穿着白色服装之人。
他身边也有护卫,只是面对船上的十余杆火铳,他的护卫胆子再大,此时也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两白衣服的将他夹上了船。
“大胆,你们好大的狗胆,这是山东漕防总兵刘公之侄,你们休得无礼!”
“总兵?”罗九河稍稍有些吃惊,不过也只是吃惊,他一摆手,那两人将刘之轩挟上了船,然后直接绑在了桅杆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