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孔炤!
方孔炤身为南京尚宝卿,原是悠闲清贵的官员,身在城坚墙厚的南京城里,可他却自请过江察看军情,带着区区五百兵,来到了滁州城中!
“方公,贼势极大,如何守城,还请方兄指点。”他恭敬地对方孔炤道。
方孔炤笑道:“本官此次来滁,可不是给知州添乱的,当如何战守,但凭知州吩咐,便是本官,也会听从号令!”
旁边的李觉斯不满地哼了一声:“潜夫,你来得好没道理!”
他是真心不满,若方孔炤未至,他还可以以告急为名,跑回南京去,可现在,南京不但知道消息,甚至派人来前线观察军情,他还有什么理由脱身?刘大巩守土有责,他南京太仆寺的驻地可也在滁,同样是守土有责!
“伯驿兄不必担忧,下官已有定计。”方孔炤又是一笑。
这位李觉斯虽是广东人,但当初曾与东林一起同阉党对抗,当今天子继位之后,也曾经屡次上书举荐东林党人。正是有着这份渊源,所以方孔炤到这里之后,才能劝住他。
方孔炤的心中,其实也有些紧张,但并不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是对此后局势物发展。
他原本是可以不来的,但听到俞国振的计划之后,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在安全的地方呆坐。他方孔炤岂是坐享其成之辈,怎么能呆在安全的地方,等着自己的晚辈把功劳送过来!
所以,他必须来到滁州!
“还要多谢伯驿兄拨出来的马啊。”想到这,他对着李觉斯拱了拱手。
李觉斯为南京太仆寺卿,掌管南直隶马政,虽然南直隶马不算多,但拨个几百匹与方孔炤却是毫无问题的。
“你那侄女婿,当真能破贼?”李觉斯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忧心忡忡地道:“老夫也曾听说过他的声名,但是……他手中兵微将寡,当真来得及么?”
“哈哈,破贼主要还是要靠官兵,我那侄女婿勇则勇矣,他只是在外牵制,让贼人不敢轻易攻城。”方孔炤道。
他将目光投向城外那火光通明的连营处,流寇势力大,连营足有十余里,将整个滁州都围于其中。而俞国振,则隐身于流寇连营之外,埋伏在某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