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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敢!不过安平侯你或许也被人所蒙蔽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袁崇焕的不听下属进言,才会酿成的。皇上,臣这里有一封从辽东刚刚送来的书信,上面详细地写明了此次金人在我辽东所做下的种种事情,以及袁崇焕的连番失策!”那人说着,从袖筒里取出了一本奏章,递到了内侍的手上。

“这道奏章乃是由辽东将领满桂所写,他身在袁崇焕的身边,对那里的情况比我们在京城的所有人都要清楚。”说到所有人的时候,他的眼睛看瞥了一眼唐枫。唐枫听到是辽东的将领所写的陈奏,心中便是一阵讶异,他可不知道辽东内部出现的矛盾。

“陛下,那满桂在奏章里写道,其实在此之前,金人就曾出兵攻我辽东义州和广宁而城,袁崇焕贻误军机,致使二城全数陷落,一万多将士身遭不测,这一点他袁崇焕就没有及时上报。而在他发兵前去援救的时候,满桂却看出了这其中有着不寻常的地方,几次劝说,让袁崇焕静观其变,可那袁崇焕却刚愎自用,全不听部下的劝说,还一意孤行地带兵前往两城,却全扑了个空,这才使得金人抓到了机会,从容从北边突入我大明疆域。”

“竟有这种事情?这一切可是真有其事吗?”崇祯闻言面色一寒,忙问道。

“陛下,此事不光是一个满桂,许多当日随着袁崇焕前去义州二地的将士都是知道的。若是陛下不信的话,大可命人前去查个清楚。从这一点就可说是那袁崇焕用兵不当,才会有今日之悲剧出现。另外,还有那山海关总兵赵率教及下属一万大军,也因为袁崇焕回军迁延,才使得他们与金人在山海关外百里处死战尽殁,这一切的一切,他袁崇焕都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可事到如今,他却依然连一道请罪的折子都没有上,实在是其心可诛!”

群臣听了这话,就更落力地说袁崇焕的不是了,纷纷指责他用兵不当,刚愎自用,一时唐枫都无法为其说话了。崇祯的面色越发地难看了,他最恨的就是有人隐瞒欺骗自己,这袁崇焕居然做下了这事,的确是让他难以容忍的。好半晌后,崇祯才冷声道:“好了,你们都住嘴吧!今日乃是年三十,又是大胜之后,此等不让人欢喜的事情就留到明年再说吧!”

虽然皇帝没有当场就定袁崇焕的罪,但唐枫的心里反而更难塌实了,他不知道再过了这个年后,皇帝会怎么处置袁崇焕。在历史,袁崇焕是在崇祯三年,北京被金人围攻后不久而被皇帝所杀,莫非他的命运还是不能逃过吗?可唐枫也知道,现在自己再为袁崇焕说话恐怕也无济于事了,只得叹了口气,站了回去。

早朝就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中散去了,就当唐枫满怀心事地要离宫的时候,一名内侍却突然跑了上来:“安平侯,皇上请你去西暖阁一见。”虽然真正册封的诏书还没有下达,可是皇帝既然当众说了,那唐枫安平侯的爵位就已经到手了,那些宫里的太监自然乐得这么称呼他了。

暖阁之中,君臣相对而坐,崇祯适才的怒气已经不见了,而是满脸笑容地道:“逸之,你对朕给你的封赏可还满意吗?”

“陛下竟将潜邸都赐给了臣,臣实在是惶恐不安哪,怎还能不满意呢?”

“其实早在你助朕将魏阉一党铲除的时候,朕就想将那处宅子赏给你了。你现在住的一直都是魏忠贤旧日里送与你的宅子吧?这可不行,是你将魏忠贤送上绝路的,怎么能一直留在他的宅子中呢?不过因为朕的潜邸乃是王府,你只是一个朝臣,所以才一直不得其便。如今好了,你成了侯爵,住进这王府之中也有些般配。

“这信王府朕一待就是六年,那里的仆人朕有时候还会想起,望你在今后能善待他们,这样也不枉了你我君臣之谊。”崇祯絮絮地说道。

唐枫忙起身领了命,他却也没想到崇祯还是个重旧情的人,连当年在王府里的下人都还记挂着。其实这也难怪,在那几年里,崇祯正是最难熬的一段时日,若不是那些下人们的悉心照料,恐怕他也撑不到帝位传到手里的一天。只可惜那些人不是全能进得了宫的,所以只有将他们留在信王府中,今天却将他们托付给了唐枫了。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见崇祯的心情还算不错,唐枫便大了胆子想问一问,为什么皇帝会给自己这么一个勋职,而不是实职。他一开口,崇祯就知道了他想要说什么,便一摆手道:“朕知道你想问什么,朕这么做其实是为了你着想。虽然这一次你立下了大功是朝中上下都无法否认的,朕便是将你任为兵部侍郎也无人能反对。可是你毕竟年轻,根基太浅,在朝中是无法立足的,所以朕在几次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封你为侯。虽然如此一来你是不能再在朝中任职了,可是只要朕给你旨意,你还是能为朝廷办事的,而且你现在的身份比寻常臣子要高了许多,更适合你做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