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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实不知您让本公招什么,而且大人莫要忘了,我乃是朝廷所封的衍圣公,所谓刑不上大夫,你是不能对我用刑的!”孔兴燮群无畏惧地回答道,他毕竟不是一个全无知识的普通百姓,有些事情还是很清楚的。

这时,周围就有人鼓噪了起来:“不错,唐大人你居然敢审当朝的国公,简直是无法无天!”“人家孔家乃是世代的书香世家,怎么可能做出什么错事来呢?必是你心怀不轨,与孔家的人结了仇,才想着公报私仇的!”“我们不会让你将我读书人的根子都给灭绝的!”一声声控诉之语充斥了整个广场之上,那些读书人开始声援孔家了。

唐枫的面色陡然一沉,再次抄起了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下去,然后喝道:“统统给我住嘴!不然都以咆哮公堂之罪论处,每人重责五十大板!”这话一出,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所有的人都没了声响。这些书生也就敢叫嚷几声,真让他们舍身为他人,恐怕是根本做不到的。见自己已经震住了这些人,唐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容:“你们这些人口口声声说他是被冤枉的,那本官就拿些证据出来,让你们见识一下。”

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军士捧了一叠供状走了出来,唐枫将之放在了桌上道:“这些都是几日来,本官从孔兴燮的口中问出来的有关他棒杀孙老汉的事情经过,上面还有他的签名画押,这可是做不得半点假的。”

这话一说,那些刚才还在鼓噪的书生们都没了话说,一个个看着孔兴燮,脸上将信将疑。要是真有了口供,那案子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变化了。孔兴燮看着那上面经过唐枫问话,自己签名画押而得的口供,心里也是一阵慌张,但随后他有了计较:“唐大人,这口供不错正是我所认,但是却是在大人的威吓下所承认的,其实真相并非如此!”

这一句话又激起了众人的不满:“原来衍圣公在牢里受到了严刑的逼共,才会被屈打成招,写下供状!这个钦差大人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应该上奏朝廷,重重地办他一个亵渎圣人,滥用职权的大罪!”又有人开始对唐枫发起了进攻。

此时唐枫并没有急着喝止那些人,而是等他们说了一大通之后才道:“你们说我对他用了刑,可有证据?你们这么说可是毁谤钦差,乃是重罪,本官可以现在就将你们拉下去重责的。不过看你们也是出于公意,本官就给你们一个交代!来人,将人犯的衣服扯开,让大家看看,他的身上可有一丝一毫受过拷打的痕迹!”

那些书生立刻就傻了眼,没想到唐枫会来这么一手,这要是真的让衍圣公在众人面前袒露身体的话,只怕就真的斯文扫地了。所有人都想开口否定这个举措,但是却又想不出什么借口,就在这一愣神间,已经有两名军士大步上前,有一伸手就哗啦一下扯下了孔兴燮的那身已经很是肮脏的裘衣。

孔兴燮也呆在了那里,连寒风吹在自己的身上都没了感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唐枫会来这么一手,居然让自己在这么多人的眼前光了膀子。只见他的衣服一落地,就露出了肥肥白白的一身肉来,全无半点的不妥,就连一个疤痕都没有,就被说是受拷打的痕迹了。

“真真是有辱斯文哪!”众书生都在心里说道,但是他们却一时没了话说。而此时唐枫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了孔兴燮,而是继续说道:“这上身没有伤痕,我想大家会想着我命人对他的下身动了手脚,现在就让你们看个清楚!”

一见唐枫又要下令将孔兴燮袍子的下半部也给扯掉,众人都慌了神,有人立刻道:“唐大人,我们信你的话,官府的确不曾对衍圣公他用刑,这下半身就不看了吧?”笑话,要是连下体都露在众人眼前的话,都不用审就判了孔兴燮的死刑了,受此屈辱的他只有自杀的份了。所以众书生和孔家找来的帮手只得认下了这个事实。

虽然其他的百姓都乐意看着这个经常欺凌自己的衍圣公出丑,但是这毕竟是有伤风化的事情,所以大家也都不开口了,只是心里却有了更大的信心,知道这次唐大人一定能够为自己等人主持公道了。

唐枫早知道他们不肯让自己做这么绝的事情的,所以并没有真个命人上去扯下孔兴燮的下摆,而是道:“好,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本官就不再自证清白了。来人,将孙大狗带上来,物证你们都已经看过了,我再让你们听听人证是怎么说的。”

不一会工夫,那孙大狗就被带到了场地之上,然后唐枫便让他叙述之前所说的话。孙大狗虽然看着有这么多人有些胆怯,但是因为心里的仇恨的支持,还是将事情的经过都给说了出来,说那孔家的人是多么的不讲道理,多么的飞扬跋扈,多么的不把自己和爷爷的性命放在眼里。这些都是他的亲身经历,虽然并没有多少文采,却还是让大家为之动容。

在曲阜的百姓更是感同身受,已经有些曾受过孔家欺凌的人开始骂了起来,若不是周围有军士拦着的话,说不定许多人都要抢进来打孔兴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