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国盯着唐枫,语调很是平淡:“唐大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多废唇舌了,我知道你想从我的身上挖出更多有关我圣教的秘密,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什么都不可能得到。从我五年前入教时就已经打定了主意,终身不会叛教的!”
唐枫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为其鼓起了掌来:“好,真是一条汉子,我唐枫最佩服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好汉了!不过,你认为这样做真是对的吗?你们为了一己的野心,害了这么多无辜的百姓,使得一座好好的济南城差点变为废墟,这些做法真的能让你这个读过圣贤书的人认可吗?”
“大人你不必说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就不会后悔!而且,要想有大治之世,总要先有大乱,而百姓们为了今后的好日子,现在有所牺牲也是应该的!”孟清国全不为唐枫的话所动,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唐枫有些无语了,这是什么理论哪,居然为了一个虚无的理想而让现在的人受到灾难。不过他也知道孟清国这样的人已经被白莲教的人彻底给洗脑了,现在跟他辩论什么为国为民都是瞎扯,便只能按捺下要和他说个明白的心思。在喝了口茶,舒缓了心情之后,唐枫决定用其他的方法:“这么说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好!”
听出了唐枫话语里的肃杀之气,使得孟清国猛地打了一个突,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大人想怎么处置我?”
“我现在还不会杀了你,你心里有着太多关于白莲教山东地界的事情了,我还要从你的口中知道那一切呢。现在你若是肯老实将一切都说出来,我还可以对你好一些,不将你怎么样,可要是你不肯招的话,我就只好将你交给锦衣卫的人了。”说到这里,唐枫发现孟清国的面色微微一变,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但是这一切却还是无法逃过唐枫的双眼,他知道对方已经有些畏惧了。
既然如此,那就再接再厉,唐枫继续道:“或许孟清国你并不了解锦衣卫,那也是应该的,虽然你是负责刑狱的,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用通过你们允许的,锦衣卫就是如此!在锦衣卫的手上,百炼钢也能变为绕指柔,我不信你能熬过这里的三十六道大刑!”
“你想屈打成招?”孟清国心里已经开始产生了畏惧,他不怕死,但一想到种种的酷刑施加到自己的身上,还是觉得不寒而栗:“你就不怕事后有人向朝廷告发你吗?”
“我有什么好怕,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现在在朝中的地位吧?而且你是白莲教中人的事实摆在那里,谁也不敢说我做错了什么。对你这等为祸天下的妖人,若不用刑,如何能使天下百姓心服呢?”唐枫轻笑了一声:“所以你要打好了主意是现在招,还是等享受了三十六道大餐之后再招。不过到那时候,你可能就会后悔为什么现在不招了。”
孟清国的面部一阵抽搐,又时阴时晴,显然是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他也知道唐枫所说的话很是在理,若是自己交到了锦衣卫的那些刑讯高手的手上,只怕想不招都难了,他毕竟还做不到像某些铁骨铮铮的硬汉般视酷刑如无物,光想想那些千奇百怪的刑罚,他就觉得后背阵阵发凉了。可是,他又不敢背叛白莲教,因为他见过了不少人因为叛离圣教而被杀了,那些人临死前的惨状也是让他难以接受的。
唐枫见他的模样,就知道孟清国的心理防线已经快被自己击破了,于是他决定再加上一块砝码,使他彻底丧失掉顽抗的信心。在喝了口茶润了润喉之后,唐枫又说道:“孟清国,河南新郑人氏,有妻王氏,三子,二女,如今皆在新郑老家。孟大人,我所说的没有错吧?”
“你……”虽然唐枫没有明着说什么威胁的话,但他话里的威胁之意却是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来的:如果你不肯交代的话,不光是你,你的妻子儿女只怕也难逃乘除!这下,孟清国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他呆呆地看着唐枫,好半晌后才道:“唐大人,你也是读过书,知道礼义廉耻的人,难道不懂得祸不及妻儿的道理吗?”
唐枫用冰冷的目光迎向了他:“对君子,我自然以君子之道;可惜你却不是,所以我只能用小人的手段了。你想着自己反正是个死,只想保住自己的家人,可你想没想过那些因你们而家破人亡的百姓,他们又该找谁讨要公道?你若不肯赎罪的话,我只好找你的家人了!”
在一阵犹豫之后,孟清国终于低下了头来:“唐大人果然是刑讯的好手,居然不动刑就能让我招供,我招就是,只求大人不要将我的妻儿牵连了进去,他们对我是白莲教中人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
唐枫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其实也是狠不下心来做这种株连的勾当的。不过若真的逼得他没了法子,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他也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不过现在显然是不用他担负这样的负担了。在将身子坐正了之后,唐枫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莫要想着拿些假的东西来搪塞我,你要知道白莲教的人不光只有你一人在我手上。”
孟清国此时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择,当然不敢有什么隐瞒了,便道:“大人你请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