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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闻言眼中一亮,他当然知道这锦州地处要冲的重要性,也曾打过它的主意,但孙承宗一向以来只是求稳,所以他也不好说出来,现在唐枫说了出来,他是很赞成的。

孙承宗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有这样的打算,但是他一向谨慎,便也不急着回答他们,而是看着地图上的锦州发起了呆。好半晌后才道:“此地的关键位置我们能看出来,他建虏也能看出来,只怕要取下他来没有那么简单啊。如今难得边境太平,若是因此而使得建奴来犯的话,怕是得不偿失啊。”

唐枫知道历史上的孙承宗取了锦州后虽然女真派了人马前去攻打,却最终铩羽而归,倒是不认同他的这个观点。但是他却不能以这样的理由来说服对方啊,想了一下后,他便有了主意了:“大人,这锦州可取!我记得当日盘问那女真奸细之时,他就曾说过女真人虽然占了我辽东大部疆域,但他们不过是些逐水草而居之人,并不如何重视城池的作用,这锦州只怕也不会被他们放在心上。其中的守军纵然有也不会太多。”

这个情况孙承宗也是知道的,他不禁也有了一些兴趣,点头道:“若真是如此,我们倒可以趁机会取了锦州,以对付建虏。不过兹事体大得要好好地查看之后才能下令。”

第099章 阉党逞凶

既然取锦州有其可行性,孙承宗自然不会怠慢,立刻就派了斥候密谍前往左近查探,而他则在数日之后带着唐枫返回了山海关。当赵率教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兴奋不已,自从那次广宁失利后,明军极需要有一场胜利来振奋军心,虽然有收复宁远等胜仗在手,但是却远远比不过取下这锦州城来的重要,为此他还三番五次地求见孙承宗,希望他将取锦州的重任交到自己的手中,对此孙承宗只是但笑不语。

看上去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辽东军中知道详情的个个摩拳擦掌,士气高昂,但是事情却并没有按着将士们的意愿而发生,应了唐枫之前所说的话,朝中有奸贼,自然就会拖那带兵在外的将士们的后腿了。这次阉党已经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孙承宗的身上。

经过一段时日的打压,东林党已经自身难保,但是阉党想要完全将之铲除却还是无法做到的,毕竟东林党在朝中经营多年,树大根深,牵涉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在魏忠贤看来那些依附于东林党的小官可以不问,因为一旦阉党得了势他们也会倒向自己这边,但如叶向高、赵南星、杨涟、左光斗这样的东林大佬就不能放过了。所以在皇帝不让他碰孙承宗后,他便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这些人的身上,每日里弹章不断,一个劲地述说着这几名朝廷重臣的不是,要请皇上将他们革职查办。

被软禁在府中的叶向高等人虽然还是知道事情的进展的,却也没有办法为自己说话,眼看着情况越来越是不妙之下,为了自保他们最终选择了一条苟且偷生的路——上辞呈。是的,他们已经被禁足在家,但是向皇上递请辞呈的自由还是有的,为了保住自己和满门的性命,他们只能放弃多年来的理想,朝阉党群奸低下了头颅。

魏忠贤这段时间也正为怎么处理这一干人等而苦恼不已,皇上虽然不管什么事,但是对东林党中人却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的,所以任阉党众人怎么弹劾他们,都不曾真正让叶向高等人有何损伤。现在他们自己扛不住压力请辞,魏忠贤自然乐见其成,这东林党的几份奏疏很快就被递进了宫里。

朱由校虽然对东林党人存着一点情分,但是却也没有想要留这几个总是劝谏自己不要做木工的数朝元老,只要味忠贤不伤了他们,他也就满意了。所以叶向高等几人请辞很快就被准了,第二日一早就有旨意到了这些大人的府上,准了他们的辞呈,再封了几个荣耀的官职后,便打发他们出了京城。这也是魏公公见他们识相,没有再给自己惹什么麻烦才肯放他们一马的。

几名在朝廷里奋斗了大半辈子,行将就木的老人家,就这样告别了政治的舞台,返回了各自的家乡。而让他们感到心酸的是,在他们离京的这一日,居然没有一个朝汇总的官员前来相送,大家都怕与这些人沾染上任何的关系,从而引起阉党中人的怀疑,到时候这些人可就要倒了大霉了。在这个阳春三月里,离京而去的叶向高、左光斗等人满心冰凉,但同时心下却也有一丝的释然,自己终于不会再有杀身之祸了。

有杀身之祸的不是他们,而是另外两个不肯如他们一般为保性命而辞官的人——杨涟、黄尊素。这两人一个是左副都御史,另一个是御史,都是铁骨铮铮的人,纵然如今到了绝境,两人也不肯向阉党低头。虽然他们也被软禁在了府中,但是却并没有闲着,杨涟更是写就了一篇篇痛斥阉党误国的奏章着人送到外面去,虽然他知道这些奏章根本不可能上达天听,但他却依然如故,因为他们坚信天地之间还是有正气的。

原本魏忠贤就对杨涟最是仇恨,当年的侮辱还在心头,现在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敢如此,那怒气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而现在他的敌人叶向高等人已经离开了京城,杨涟已经没了盟友,所以他就不再等待,一声令下就将堂堂的左副都御史从家中擒了出来,扔到了诏狱之中,让许显纯来好好地“招待”他了。而黄尊素也因为受到杨涟的波及而同时被抓入狱。

到了诏狱之中的杨涟依旧夷然无惧,看着上前的锦衣卫,痛声斥骂,使得那些向来心黑手狠的锦衣卫也不敢对他出言不驯。这情况被许显纯知道后,他勃然大怒,立刻亲自来到诏狱之中来对他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