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赶到门口的时候,发现外面已经站满了人,而汪财更是一眼就看到了最前边身着官服的唐枫以及随在他身后的那些衙役们。看到有官府的人在,汪财揪起的心稍有些放了下来,因为他至少可以保证这些人不会乱来了。在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汪财大步上前,笑着一拱手道:“不知县尊大人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说着象是这才看到他身后的一众百姓,满脸不解地一指道:“大人,这又是为的什么啊?”
唐枫对这汪财的镇定和表演功夫很是佩服,心说他要是活在现代不是一个好的官员就是一个实力派的演员了,可他的脸上却很是严肃地道:“汪管家,你家的事情发了,本官因民所请,特来贵府捉拿一个人。”
汪财想不到他开门见山地就说明了来意,心头一阵紧张:“是什么人犯了事情,还要劳大人亲自来抓啊?”说话间他已经示意身后的人等散去了。有官府的人在,汪财相信那些百姓不会乱来,而同样的,自己这些家丁也不能有所动作了。然后不等唐枫作答,他又说道:“瞧我这不懂礼数的,无论大人来我汪家为的是什么事,总得先将大人请进屋里奉了茶再说才是啊。大人请!”说着躬身一引,让唐枫进门。
这便是汪财的高明之处了,俗话说伸手难打笑脸人,他都如此恭敬了,唐枫自然不好再找他的不是,而一旦他进了汪家,那事情就好办了。或是用银子贿赂,或是趁着他落单的时候将他控制起来,反正有的是手段。
但是显然唐枫也是有备而来的,听了这话他却只是一摇头:“今日这汪家的香茶不喝也罢。要是我进去喝茶了,这些百姓闹将起来没了一个人来弹压,对你汪家也不好啊。而且本感此来的目的也不是喝茶说话,而是来拿一个人的。”说到这里,唐枫的语气一肃:“汪管家,你就不要替你的主人拖延时间了,这就将那指使汪利一干人等残杀送亲队伍的汪家三少爷汪德道交出来吧,不然就休怪本官带人闯进去搜查拿人了。”
汪财听了唐枫要捉拿的人居然不是汪德功而是汪德道,先是一惊,但随即忙笑道:“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大人又不是不知,我家三少爷去了外地求医,至今已有数月了,怎么会指使他人杀人呢?想必大人是听信了那被我汪家逐出门去才做下这等残忍之事的汪利的构陷才来的我汪家。还请大人明鉴,还我们一个清白!”
想不到对方的反映居然如此之快,一下就将罪责推了个干净,唐枫也觉得大为钦佩,但他却也不慌,只是说道:“依着你的意思,这汪利这么做是因为你们将他逐出了汪家他怀恨在心了?”
“大人英明,确是如此!”汪财忙点头说道。他的话引来了唐枫身后的一众百姓的骂声,所有人都觉得他找的借口实在是太蹩脚了,这简直是在侮辱人的智商。但是唐枫却扬手制止了众人的谩骂,然后说道:“汪管家,你的说辞是不是套牵强了一些。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管着汪家上下的可是你们的大少爷汪德功,若那汪利真是因为被逐而心生怨怼,怎么也应该攀咬汪德功才是,怎会舍了他而选汪德道呢?”
“这……”汪财一时语塞。在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了盘算,怎么推委责任,这才有刚才的说辞。但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那汪利会将主使者说成是汪德道,所以一时间也找不出回驳的话来,只有愣在了那里。
一众百姓看他的情状,更是认定他有意为人开脱,再次鼓噪了起来,这让汪财更是心慌。在让百姓们给对方施加了一定的压力之后,唐枫才说道:“其实你想证明自己所说的话属实,也不是不行。只要你让本官带了人在这汪家大院之中搜上一搜,若那汪德道果如你所说的一般不在这里,那奔官就认可你的话,这就带人离开。汪管家,你说这样可好啊?”
看着唐枫自信满满的笑容,汪财突然生出了无力之感,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挡不住唐枫了。他抽搐了一下嘴角,却只能道:“大人,你要搜我汪家,恐怕我这小小的管事是当不了主的,还得请人做主。”
“是什么人哪?你这就将他叫来和本官说话吧。但是记住别耽搁太久,本官虽然能等上一等,但是这些义愤填膺的百姓们可是等不了的。”唐枫说道。他的话里已经带着明显的威胁了,这也是因为他知道汪家的势力只有借百姓的势才能与之抗衡才说的话。
汪财苦笑了一声,就想回进去看看自己找的救兵出来了没有。但是还没等他调转身子,一个苍老但却威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什么人胆敢在我汪家门前放肆?难道真当我汪家没人了吗?”随着声音,出来了一个满头白发,看上去比他的声音更要威严的老者,他的身体需要一根粗长的拐杖才能支撑住,但他的气势却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足。
“小的见过老爷。”汪财见到他,忙行了个礼,然后站到了后面,小心地搀扶住了他的身体。
唐枫一听这称呼,就知道来者是这汪家真正的主人汪文正了,他知道自己要对付的真正对手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