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竟然无话可说,呆呆的看着法衍,许久之后轻声道:“先生说的虽有道理,可这不是十个人,百个人……近十万俘虏一下子杀了,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法衍挥舞拳头,“残忍吗?他们烧杀劫掠我大汉子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说残忍?一个个村庄被毁,遍地的死尸,我大汉还要表现出劳什子大国气度,无疑是对牛弹琴。我只知道,对于这等凶残之人,唯有杀戮二字,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董俷轻轻点头,突然看向了羊衜。
“公若如何看待此事?”
“这个……吴忠侯最好是三思而行。”
“我已三思!”
董俷起身,朗声说道:“我少年时曾做一曲,名为杀人歌……呵呵,杀一是为罪,屠万即为雄。屠得九百万,方为雄中雄……我不杀这些人,士人就能高看我两眼吗?我杀了这些人,他们除了骂我两句,还能待我如何?十万匈奴兵,留之则为大患……可杀,当杀!”
“主公!”
法衍猛然起身,匍匐在地,“主公所言极是,可杀,当杀!道尽了其中的奥妙。”
董俷搀扶起法衍,嘿嘿的笑道:“我知道,士人们对我董家本就看不上眼,我也不在乎。若能因此而灭绝胡患,全天下人都咒骂我董西平,我也愿一肩承担。此事就这么决定,就交给季谋先生你来处理……立刻传书与公明和隽义,就以此解决。”
法衍领命而去,苏则和羊衜则是脸色苍白。
“主公,朔方胡人众多,难不成都要以此为先例?”
董俷摇头,“杀匈奴,杀鲜卑,说穿了就是杀鸡给猴看。文师,你立刻书写榜文,意思就是说,所谓胡人,只是指匈奴、鲜卑二族。氐人、羯人、羌人,都是我大汉子民。凡杀一匈奴、鲜卑者,我就有赏赐……反正就是让朔方所有人都知道,我所针对的,只是这两族成员。其他各族,只要听我命令,就可以安享太平。”
苏则眼睛不由得一亮,“以胡杀胡?主公高见!”
羊衜起身,轻声道:“吴忠侯,但不知这榜文,应该怎么称呼?”
董俷沉思片刻,低声道:“既然是让人杀胡,干脆就叫做杀胡令,二位认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