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刘备,在经历过一番沉浮之后,举手投足间显得格外稳重。气宇之中,更有一股子彪悍之气。也许是长期作战的缘故,原本白皙的脸带着古铜色,目光炯炯,脸上斜裹白布,正好遮掩住了残缺的耳朵,肋下佩剑,站在那里透着腾腾杀气。
大堂上,公孙瓒正坐在案后,把手中的竹简书卷放下。
“玄德倒是消息灵通,我正说要找人通知你,没想到你却已经知道了,快请坐。”
拉着刘备坐下,公孙瓒奇道:“怎么今日没有看到玄德的两个兄弟一起来?”
“哦,云长和翼德因驻守蓟中,未曾过来。”
“张纯……”
“张纯如今退败到了蓟县,和我军对峙。丘力居表面上接受了刘大人的安抚,可实际上还是有点不死心。故而暗中支持……张纯尚有一战之力,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公孙瓒拍案骂道:“我早就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刘大人一直说安抚,安抚……仅靠安抚,如何能让丘力居心服口服。要我说,当挥师乌丸,把那些家伙杀个干净才是。”
刘备沉默片刻,轻声道:“此乃朝廷的策略,伯圭慎言。”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怕什么?除非玄德……”
“伯圭哪里话?你在我最艰难的时候,冒着危险收留我兄弟,刘备怎可做那背义之事?”
“呵呵,玄德莫急,我只是相戏耳。”
“伯圭,这种玩笑以后不要再提,若是你不信我,我这就走便是了。”
公孙瓒连忙劝慰,这才让刘备平静。
沉吟了片刻,公孙瓒说:“如今秋收降临,塞外的鲜卑人也开始蠢蠢欲动。我拟挥师前往空亭驻守,只是张纯这边尚未有了结,只好多多麻烦玄德了。我会留下严纲在渔阳协助玄德破贼。一俟张纯败亡,我将奏请朝廷,为玄德洗清冤枉。前些日子我曾和老师通信,我虽未曾提过你,但能够看出,老师已经猜到,你在此处。”
“啊,那老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