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愤怒又能如何?
他可以对氐人说,他是段公,也就是段颍的侄子,因为段颍对氐人有足够的威慑力。
但面前的这个家伙,看得出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若是不答应,他可是说得出做得到,即便自己真的是皇帝,他也会拎刀砍杀的。
答应,不答应?
这是一个生与死的选择。
并且,这已经不再是贾诩一个人的生死,还关系到他的家人,他的两个儿子。
董俷如同一尊石佛,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细目再一次眯缝了起来,如同睡着了。
握刀的手,青筋毕露。
他静静地等待着贾诩的回答,而典韦和沙摩柯,也都是一言不发。
“你要我如何助你?”
“保我一家无忧……”
“只是这样?”
“若我连家人都保不住,还说什么狗屎的豪言壮语?”
贾诩错愕,片刻后突然大笑起来,“公子说笑了,令尊董河东,如今风头正盛,他日出将入相也是指日可待。谁敢动您家人,谁敢触您锋芒?公子这不是杞人忧天?”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先生莫欺我,若说你看不出其中的利害,那才是鬼话。俷曾闻: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若不未雨绸缪,他日大祸临头之时,又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