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嬉笑客套,而后分别落座。
柴孝和说:“听府君刚才口气,似有事情商议?”
李言庆笑道:“县令果然目光如炬,却让本府有些难以启齿……其实,这件事也算一件公事。年初时,潘县丞因年迈而致仕,巩县至今没有呈报朝廷,请朝廷委派新的人选。如此一来,县里大事小非,尽由县令一人操持,本府看在眼里,也不免为县令的身体,感到担心。
如今,有齐郡通守张须佗将军出任河南讨捕大使,不日将会对瓦岗贼用兵。
巩县作为荥阳重镇,更兼守备洛口仓,势必会变得忙碌。柴县令一个人,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本府觉得,县里需要配备足员,一些重要所在,还需派一二得力之人操持为好。”
柴孝和的脸,腾地拉长了。
“李府君,此乃地方政务。府君虽出镇黑石府,却好像无权干涉吧。”
言庆对柴孝和的不满,似乎毫不在意。
他笑道:“县令恐怕还不知道,本府出镇黑石府,同时还被郡守征辟为郡部从事,督导监察各县吏员。
我名下产业,多在巩县,自然要对巩县多几分关注。
依我看,县里的一些吏员,恐怕也难以担当重任,还需更换一番,说不得才能使巩县更加繁荣。”
“没想到堂堂鹅公子,李县男,竟出任郡部从事?”
柴孝和言语中,透着几分嘲讽之意,冷笑道:“但不知李县男以为,这巩县那些人应当更换?”
“哦,六司功曹,需全部撤换。
特别是兵曹王整,户曹李福安,金曹杨希,仓曹马安民……此四人皆来历不明之辈,不足以担当重任。县令当立刻将此四人缉拿,而后重新委任。本府手里倒是有些人选,说不得举荐于柴县令。”
柴孝和脸色铁青,手扶书案,凝视李言庆。
言庆视若不见,自顾自道:“首先,县正一职,需要有经验的人才能担当。我门下有一贤者,名黄文清,曾经是东莱郡掖县县令,对于政事极为精通,且心念百姓,德行也很出众;兵曹乃关系巩县治下平靖,责任重大……恩,也需要有知兵的人出任为好。我府中苏烈苏定方,兵法出众,治军严谨。他如今为我亲兵统军,不过为巩县安治,我也只好割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