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貌出纵,并不意味着能力也是一样,他转冷了语气道:“延误运粮期限,乃是兵家大忌,你延误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知是何等大罪?”
裴行俭面不改色的道:“末将也知军规,但末将问心无愧,一切请大总管明断……”说着,他将自己晚到的缘由,自己的分析,意图详细说明。他只是说了自己减缓行军的缘由,并未说遇袭的事情。
遇袭事关重大,他决定等会单独提出来禀报。
杜荷听了大感讶异,想不到面前这位英俊青年竟然深藏不露,不由得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行俭不卑不亢的答道:“左屯卫仓曹参军裴行俭……”
裴行俭!
杜荷一听这名字,心中了悟,原来是他……难怪有这番见识。
他点了点头道:“你做的很对,分析的也很有条理,可这不是借口,更不是理由。”如果裴行俭在断粮之前将粮食送到,杜荷会嘉奖他的谨慎,可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已经断粮了。
谨慎是无法成为借口、理由的。
那怕裴行俭再怎么正确,都改变不了唐军险些断粮的事实。
这就是军法,只在乎结果,而不在乎过程,不容掺任何的沙子……
裴行俭这时亦端正心态,肃然道:“末将知错,甘愿受罚……不过在受罚之前,还有一事禀告。在来的路上,末将受到了敌人的袭击,若不是房将军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杜荷这才意识到问题并不是如此简单,忙让裴行俭详细说明。
裴行俭道:“经过审问,末将得知袭击我粮队的乃是南诏军,南诏前不久发生了内乱。他们的新任国王是松赞干布的把兄弟,这一次带了五万左右的兵马来支援松赞干布。经过细察,末将发现是有人透露了我军的行军路线,以及详细情报。为防止他们还有别的伎俩,末将擅自改变了路线。”
杜荷此时此刻,哪里还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这就是松赞干布的底牌:自己烧了他的粮食,他就让人断自己的粮道。他们没粮了,在自己的地盘,耗得起,可唐军一但无粮,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这便是松赞干布藏身与决胜谷的原因,决胜谷位于逻些的东北方向,能够随时随地截断唐军归途的战略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