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只得松开手,反转手腕以反擒拿手反抓过去。
常百万冷哼一声,划掌成拳,瞬砸擒来的手爪。
杜荷想不到这常百万武艺如此精湛,也不与之硬碰,右手圆转向前,借力用力,将常百万斜刺移开,砸在了一旁的装棋子的罐子上。
常百万的一对铁拳昔年在长安是赫赫有名,一拳之力,不说开碑裂石,但足以做到铁木断裂。罐子虽是坚木打造,但如何经受得起他这一拳之威,登时炸裂开来,往四方激射而去,仅剩余一个底板。
常百万神色剧变,伸手想要将罐子底板夺来,杜荷眼明手快,一脚踢在了他的手腕上,另一手将罐子底部抢夺再手,急退开来,那常百万如此在意这个罐子,其中定有问题。
杜荷将罐子底板拿在手中细看,发现罐子底部,竟有两层,两块细细的硬板之间,夹着一层如松脂一样的粘状物,隐隐明白了这个赌局的伎俩,冷笑一声道:“常东家,这罐子让人动了手脚,你还有什么话说!”
四周赌客都莫名的看着这一幕,也隐隐怀疑起了常百万。
常百万几经风浪,见过不少大世面,遇到这种情况,意外的没有露出任何的慌乱之色,只是微微笑道:“这个我也不知,可能是有什么原因,我对木工一窍不通,不知工匠如此做的意义。杜公子,你太小题大做了。这猜棋子,不是一般的游戏,所有的过程都是荷官随手抓的,他们根本不知自己抓了多少的棋子,在这罐子上动手脚有意义吗?”
他这番话说的高明之极,直接将所有问题都推卸到了子虚乌有的工匠的身上。
同时也阐述了一个事实,荷官随手抓棋子,不可能知道棋子的数量,就算在罐子上动手脚也没有意义。虽然杜荷知道荷官能够凭借手感重量得知棋子的多少,但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真正相信的没有几个的。
果然百胜赌坊这二十年来的声望让人信服,一个个都被常百万说的各自点头。
常百万冷笑道:“这赌品就是人品,这是杜公子说的,怎么,现在输了就不想认账?”
杜荷“哈哈”一笑,“愿赌服输,我杜荷说一不二。但我就是怀疑他出老千。这样吧,让人搜一搜他的身,假若是我错了,我杜荷跪在你常百万的面前磕头认错。若我没错,那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常百万见杜荷说的如此隆重,心底一颤,望向荷官。
荷官微微摇了摇头,上前道:“既然杜公子有心一搜,请便就是!”他问心无愧,自然面不改色。
常百万不敢让杜荷来搜,当众叫了一声道:“不知谁愿意还我百胜赌坊的清白……站出来帮个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