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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怕的?”代善冷哼道:“张好古小蛮子真把他逼急了,他把蛮子军旗一扯,挂上我们大金龙旗,他自己就能保住小命,我们也能多出几万包衣阿哈,我还巴不得他急呢。”

“二哥,说句良心话,虽然我长期以来一直想把他拉到我们大金这边,可我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叛变过来。”皇太极严肃说道:“我们大金和张好古小疯狗迟早有一场赌上国运的决战,我们虽然不会输给那条小疯狗,可我们也没有绝对的取胜把握,所以我希望他能够在那个时候再倒戈投降,在张好古小疯狗的背后狠狠捅上一刀,这样我们才有必胜的把握。”说到这,皇太极微微一笑,补充道:“再说了,他如果现在就叛变过来,我们也就不能每年来宁锦收割粮草和补充辎重了——杀了下蛋的老母鸡,还怎么每天捡鸡蛋吃?”

“这倒也是,不过这事还得由他自己作主。”代善悠悠然的说道:“如果这只老母鸡铁了心要来给我们宰,我们也只有先吃顿鸡肉了,有一顿鸡肉吃,总比鸡飞蛋打好吧?”说罢,代善也是微笑着补充一句,“我敢打赌,现在他们的内部肯定已经吵成了一团,有人提议马上献出宁远,也有人想再观望观望,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

“肯定是这样。”皇太极点头,又沉吟道:“要不,我们再派一个使者进城,去和他们再接触接触,看看他们是怎么决定的,我们也好做好应对准备。”

……

事实不幸被建奴言中,宁远城中的山宗会场中,山宗成员确实吵成了一团,被张大少爷的变态战绩吓坏了的山宗成员大部分都要求立即动手,打开城门向城外的建奴大军成员投降,免得等到朝廷把张好古那个小变态调到辽东来,那自己们就算想要弃明投暗只怕也没有机会了;也有的提议再看看形势,不到最后关头最好不要动手,否则留下千古骂名不说,到了建奴那边,建奴会不会兑现先前的承诺也不一定。惟有山宗的头目始终一言不发,始终不肯表态究竟要采取什么对策。

“砰砰,砰砰。”正当会场中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密室房门忽然被人轻轻敲响。山宗头目倾听敲门暗号无误,这才使个眼色,让守在门口的亲兵打开房门,一个中年男子匆匆进房,直接来到山宗头目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嘀咕起来。听完报告,山宗头目顿时喜形于色,挥手说道:“大家都别吵了,孙仲寿兄弟获得了准确情报,张好古那条小疯狗暂时来不了辽东了,熊老糊涂的督师位置,暂时也动不了。”

“真的?”山宗成员一起大哗。山宗头目微笑说道:“当然是真的,张好古那条小疯狗虽然在张家口打了大胜仗,可他的疯狗军伤亡也很大,特制的弹药消耗殆尽,一时半会补充不了,而且他的军队三个多月打了两场大决战,将领和士卒都已经非常疲倦。所以魏老太监给熊老糊涂写了信,叫熊老糊涂安心坚守山海关,还有就是不要指望张好古那条小疯狗会给他增援。”

“皇天保佑!”山宗成员一起欢呼,庆幸自己们这次死里逃生,逃过一次大劫。山宗头目则又转向一个山宗成员,微笑道:“两环兄,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大公子吴三桂得张好古小疯狗举荐,圣上恩典,已经特旨加封他为正四品的开州卫指挥佥事,而且还是世袭罔替,可喜可贺啊。”

“啊!”吴襄大喜过望,喜道:“我那个儿子才十六岁,就是世袭罔替的正四品指挥佥事了?”可是笑到这里,吴襄猛然发现自己的老大神色不对劲,赶紧改口辩解道:“抚台,这事末将事前真的不知道,可能是三桂这次在张家口立下大功,所以皇上才特旨加恩。末将可以对天发誓,私下里绝对没有和张好古小疯狗有过任何联系,请他照顾末将的儿子。”

“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你和张好古小疯狗有私下联系?”山宗头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们吴家和祖家,都是我在辽东的左膀右臂,你的大公子得朝廷重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吴襄战战兢兢的答应,不敢再说话。山宗头目又微笑说道:“吴将军,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多和令公子联系联系,他也不小了,该给他定一门亲事了。还有,顺便打听打听,皇上为什么要特旨加封他?”

“末将明白。”吴襄心领神会的答道:“末将抓紧时间,看看辽西这边的祖家和何家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如果有的话,就赶快把他的亲事给定下来。还有皇上为什么要封赏他的事,末将也一定会弄得清清楚楚。”

“很好,那我就先恭喜吴将军了。”山宗头目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好了,既然张好古那条小疯狗暂时来不了辽东,熊老糊涂又用不着忌惮,那我们就没必要去做任何冒险,该干什么干什么,按照原先的计划行事吧。”山宗众成员一起抱拳答应,山宗头目又转向先前进来的孙仲寿说道:“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四贝勒的使者,让四贝勒也放放心,顺便告诉四贝勒,我们按原先的约定行事,没必要调整。”

……

孙仲寿领命而去,山宗紧急会议也随即散会,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按原计行事。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孙仲寿却又领着一个男子来到了山宗头目的面前,双方见面,山宗头目大吃一惊,赶紧压低声音问道:“四贝勒,你怎么亲自来了?”原来被孙仲寿领到山宗头目房中的,赫赫然竟然是老建奴努儿哈赤的第八子,爱新觉罗·皇太极!

“我怎么亲自来了?”皇太极阴笑说道:“当然是救你来了,可笑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上了张好古小疯狗的大当,竟然都不知道,我今天如果不亲自来见你,以后就绝对没有机会再见到你这位辽东抚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