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张铁锤吓了一跳,紧张问道:“马大人,那具体是在那个晚上呢?小人也好做好准备。”
“具体那天动手,到时候自然会通知你,你先做好准备就行了。”马国柱态度傲慢的说道:“总之在这几天里,你每天都来和我联系。还有,这是赏给你的订金。”说着,马国柱又把两百两银子的银票递给张铁锤,微笑说道:“事成之后,再给你剩下的八百两,万全城里的美女,随便你挑。”
张铁锤一脸欢喜贪婪模样的接过银票,又和马国柱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便匆匆出门告辞离去。马国柱素来谨慎,又对一个建奴随从使个眼色,让他跟踪张铁锤,那建奴侍卫领命而去,许久后,那建奴侍卫回来禀报道:“马大人,没问题,那小子是直接回的军队驻地,奴才在外面监视了许久,没见蛮子军营里有什么异动,看样子他应该没卖了咱们。”另外两个在暗处探视客栈外面动静的建奴侍卫也很快回报,说是客栈外面没有任何异常,马国柱这才放下心来,开始耐心的等待约定的破城时间,并且每天后留守在小道中的蒙古斥候联系,了解具体情况。
还别说,张铁锤还真够听话,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张铁锤每天都按时来到客栈和马国柱联系,听取马国柱的命令,并且报告万全城中的驻军动静。到了第三天,同时也就是八月二十这天正午,张铁锤再一次来到客栈时,马国柱先是仔细打听了万全城里的军队调动情况,发现张铁锤介绍的与自己暗中刺探的情况完全一致,这才完全放下心来,向张铁锤吩咐道:“做好准备,就在今天晚上,子时过后,你看到北门外升起三盏红灯笼,就马上打开城门,明白不?”
“今天晚上?”张铁锤一惊。马国柱点头,微笑说道:“对,今天晚上——我收到消息,蒙古的军队已经出发了,你回去以后只管做好准备,用不着再来联系我了。到了子时过后,你打开城门,然后就可以接收你想要那三个美女了。”
“我回去以后只管做好准备,就用不着再来联系马先生你了?”张铁锤复述一遍,又狐疑的打量着马国柱问道:“马大人,这么说来,我离开这个客栈以后,你也要离开这个客栈?甚至离开万全城了?”
“这不关你事,聪明的话就别多问。”马国柱不耐烦的回答道。不曾想这几天来一直比三孙子还乖的张铁锤忽然提高了声音,颇有些愤怒的叫道:“这怎么不关我事?你先跑出城了,我留在城里开门,要是出了事情,你倒可以一跑了之,我怎么办?留下来送死?”
“小声点,你想找死?”马国柱大怒,刚站起来要恐吓张铁锤。不料隔壁忽然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找死的人,恐怕是你吧?”话音未落,马国柱的房间两边板壁突然同时破裂,七八个身穿各式便装男子手提钢刀冲了出来,手起刀落,乱刀砍下,马国柱房间里的两个建奴侍卫措手不及,立时就被砍成了满身喷血,惨叫着摔倒在血泊中。
“中计了!”马国柱也算反应得快,冲到窗户旁边就要往外跳,不曾想张铁锤一把揪住他的裤腰带,一下子就把他揪了回来,摔在地上。马国柱不死心的疯狂惨叫道:“外面的,快跑,是陷阱!”
“来不及了。”一个提着刀的店小二一脚踩在马国柱脸上,笑嘻嘻的说道:“老子们化装成店小二,已经在这里监视你三天了,你带来的几个人,都被我们盯紧了。”果不其然,马国柱留在外面放风的两个建奴侍卫很快就被一群青年男子抬了上来,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向张铁锤笑道:“张兄弟,两个狗建奴想跑,都被我们宰了!他娘的,要是让他们跑了,我们东厂的面子还有地方搁么?”
“你们是东厂的鹰犬?”马国柱杀猪一样惨叫起来,冲着张铁锤疯狂咆哮道:“张铁锤,你小子敢向东厂鹰犬告密?你信不信我拉你一起陪葬?”张铁锤笑笑不答,只是一挥手,立即又两个男子上前,一个用破布塞进马国柱嘴里,一个用麻袋套在马国柱头上,又掉转刀柄,往马国柱头上狠狠来了一下,立时就把马国柱砸晕了过去……
……
马国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许久,发现已经身处监牢之中,张铁锤也不见了踪影,只有几个依稀面熟曾经装扮成店小二的东厂番役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看守自己。见此情景,自知在劫难逃的马国柱马上发疯喊起来,“东厂的爷爷,东厂的爷爷们!我自首,我要立功赎罪,我要举报你们中间的一个大叛徒,你们抓到他,就能立大功啊——!”
“哦,你打算揭发那一个叛徒?”一个东厂番役来了些兴趣,放下酒杯向马国柱问道。马国柱疯狂叫道:“他的名字叫张中正,是你们卢抚台身边的署理主薄,他和大汉奸曹振彦有亲戚关系,曾经帮建奴办过事,还把宣府军队的部署情况泄露给了蒙古鞑子,我还有他亲手写的认罪书!你们把他抓起来严刑拷问,一定能立大功!”
“张中正?卢抚台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吗?”几个东厂番役有点疑惑,他们的班头则把酒杯一下子就砸到马国柱脸上,吼道:“放你娘的屁!狗汉奸,抓张中正,你想害死老子们?”
“头,张中正是谁?”几个番役都惊讶问道。那班头吼道:“还能是谁?当然是我们大老大九千岁的亲儿子、二老大宋公公和三老大肖大人的拜把兄弟——张好古张宪台!中正是张宪台的字!抓他来严刑拷问,九千岁和宋公公他们不剥你们的皮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