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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俘虏干什么?张兄弟你养他们?”满桂惊讶的问道。张大少爷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我要用他们来练兵!让屠奴军将士见血!”满桂楞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后,满桂还是咬牙答道:“行,对我来说,这些人都是蒙奸,你怎么对他们,与我无关!”

“既如此,就多谢满大哥了。”张大少爷也知道让蒙古人满桂去办这种事有些过份,也颇有些内疚。满桂则大度的一挥手,表示自己理解张大少爷的心情。安排好了满桂的任务,张大少爷又向宋献策吩咐道:“宋师爷,你即刻替我写一封信给九千岁,请他从京城的豹房虎城这些地方,给我送一些狮子、老虎和豹子之类的猛兽过来,我练兵要用。”

“用狮子老虎练兵?”宋献策目瞪口呆,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练兵法。张大少爷则冷笑道:“这算什么?等到天暖花开的时候,我还要弄一些蛇来练兵!连野兽都杀不死,还拿什么去杀比野兽还要残忍残暴百倍的建奴?”说到这,张大少爷又补充一句,“对了,顺便再要些金疮药。”

……

张大少爷在蓟州疯狂练兵的同时,陕西贼变也愈演愈烈,陕西七府六卫几乎处处烽烟,县县出贼,各府各卫的明军只能据城坚守,根本无力平贼。还好,明知贼乱难平的孙承宗为了大局着想,咬牙接过帅印,已经义无反顾的赶往陕西上任。不被文武百官看好的洪承畴也出人预料的没有推委,咬着牙齿接过陕西巡抚的职位,从浙江日夜兼程的赶往陕西——据张大少爷推断,以这两位的能力,到了陕西之后,不说彻底平定贼乱,基本稳定局势还是有希望的。同时石柱总兵秦良玉率白杆兵北上汉中,山西巡抚耿如杞和山西总兵张鸿功也奉命死守汾水,还有河南巡抚郭增光重兵驻守潼关,逐渐形成了对陕西农民起义军的包围圈。至于大同知府铁骨头阉党马士英,除了调兵遣将打得起义军不敢踏进大同一步之外,还主动请旨挑起了试行摊丁入亩的重任——此举虽有谄谀之嫌,但不得不承认,这个被东林党恨之入骨的铁杆阉党马士英还是希望能为百姓做点事的。

与此同时,辽东的大战也逐渐尘埃落定,辽东巡抚向朝廷上《锦州报捷疏》称,自己修整的锦州城四面被围,与建奴大战三次三捷,小战十一次,无战不捷,杀敌甚众——只是因为建奴兵以将尸体抢回为荣,所以没有一颗首级的斩获!其后辽东巡抚派出的祖大寿援军又在松山与建奴野战两场,两战两捷——因为建奴军喜欢把尸体拖回去焚烧,所以还是没有首级斩获!但不管怎么说,几次大战下来,胆战心惊的建奴军队还是被迫撤围,放弃围攻锦州逃往辽东,而辽东督师熊廷弼派出的援军晚到一步,没能赶上与袁崇焕军合力包围建奴并将之歼灭,错失良机!最后熊廷弼派来的山海关总兵马世龙‘将功补过’,亲率精骑追杀建奴,斩建奴首级一百七十余具,小有功劳。最后,辽东巡抚又无比大度为锦州守将吴襄和援锦有功的祖大寿请功,另外非常谦虚的说自己最多有点运筹帷幄微功,并未上阵杀敌,请朝廷勿需嘉奖。

看完魏忠贤派陈剑煌骑快马送来的辽东巡抚《锦州报捷疏》抄本,张大少爷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心说这小子还真来这一套,你真当我老丈人和魏老太监象崇祯一样蠢,会相信你的牛皮?冷笑过后,张大少爷把那道所谓的报捷疏扔给张石头,吼道:“石头,放到茅厕里去,留着我擦屁股用!”

“张大人,你也不相信?”送信过来的陈剑煌好奇问道。张大少爷冷笑道:“这种东西,也就是骗骗东林党那群蠢货,想骗九千岁和我,做梦!”

“不错,九千岁也不相信。”陈剑煌点头,又说道:“而且朝廷里不少官员也不相信,只是考虑到朝廷的颜面,所以大部分人都不肯说破,打算当成邸报传发全国各地,鼓舞军民士气。”

“那小子是把准了朝廷要面子的脉啊。”张大少爷长叹一声,哼道:“现在陕西的贼乱闹得这么厉害,朝廷急需一场胜利来稳定民心,彰显天威,那小子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敢晦败为胜,算准了朝廷必须吃这个哑巴亏,替他圆这个谎!”说罢,张大少爷又向陈剑煌问道:“那九千岁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打算收拾这小子?”

“九千岁的意思是,为了稳定局面和民心,有功的将士得赏,有过的也不能明着追究。”陈剑煌压低声音,低声说道:“九千岁让你上一道奏疏,随便找几个罪名参辽东巡抚一本,九千岁在朝中呼应,顺势就把他给撸了。”

“魏老太监吃不准该不该收拾辽东巡抚,又不好意思什么事都向我请教,所以才派陈剑煌来试探我的口风。”张大少爷心中明白——魏忠贤手里有的是溜须拍马的御史言官,真决心动那个辽东巡抚,随便安排几个御史弹劾就行了,那用得着我出手?稍作盘算后,张大少爷拐弯抹角的说道:“陈二哥,烦劳你回禀九千岁,就说我需要一点时间寻找证据——那小子和辽西诸将关系密切,没有真凭实据就上本参劾,只怕众人不福。眼下陕西那边贼乱又闹得这么厉害,如果辽东再出什么乱子,那麻烦可就大了。另外再请九千岁放心,迟早有这么一天,我一定会给九千岁出了这口恶气!”

陈剑煌把张大少爷的话暗暗记在心里,点头答道:“明白,我一定原话带到。”说到这,陈剑煌又笑着补充一句,“对了,还有一件事情,辽东巡抚的《锦州报捷疏》送到朝廷里后,当年保举他的河南道御史侯恂上表称贺,颇有邀功之意,九千岁打算把他调来蓟门做巡按,请张大人‘好生’接待。”

“侯朝宗的老爸侯恂?”张大少爷眼睛一亮,马上狞笑道:“那太好了,九千岁果然知我啊,请陈二哥回禀九千岁,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的侯大人的。”陈剑煌狞笑答应,住了一夜后便匆匆回去复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