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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周镇和鱼大总兵一起抱拳答应,各自下去安排军队出动。鱼大总兵转过身去时,看到鱼大总兵那几乎成球状的肥胖身材,张大少爷心头一震,几乎是下意识的吼道:“且慢,都给我回来!”

“张大人,怎么了?”周镇和鱼大总兵莫名其妙的问道。张大少爷沾满尘土的俊脸上露齿一笑,笑道:“没什么,刚才看到鱼总兵那有点靠不住的背影,我忽然明白鞑靼军队真正的主攻方向了。”

“有点靠不住的背影?我?”鱼大总兵委屈得差点哭出来,纯洁的心灵明显很受伤害。周镇则惊喜问道:“张大人,鞑靼的主攻方向是那里?东面还是西面?”

“不是东面,也不是西面。”张大少爷摇头,又用脚尖点点地下,狞笑道:“鞑靼真正的主攻方向——就在这里,还是喜峰口。”

“还是喜峰口?”周镇和鱼大总兵目瞪口呆。张大少爷狞笑点头,缓缓说道:“皇太极终于长进了一点,借着沙尘暴掩护,让我以为他的主力已经转移了,先入为主认为他会去偷袭其他关口,又用两路虚兵,让我以为必有一虚一实,诱使我把主力分兵救援,调虎离山。而他的主力,真正的攻打目标,还是喜峰口。——还好,看到鱼大总兵你让人提心吊胆的背影,让我对喜峰口的安全产生担心,这才看破了皇太极的诡计。”

第一百六十一章 似曾相识

咱们的张大少爷外号既然叫张狗少,鼻子自然是和狗差不多一样的灵敏,皇太极计中套计的调虎离山计虽然高明,也险些第一次把张大少爷骗过,可就是因为一个让人不那么心安的背影,张大少爷马上就嗅出了这其中的危险味道!不过真要怪的话,关键还要是怪皇太极太过贪心和小心,为了减少科尔沁鞑靼士兵的伤亡,也为了预防万一,所以连用了两个调虎离山计,让两路虚兵分别攻打洪山口和冷口关,结果就被疑心病比曹阿瞒还重的张大少爷嗅出不对了——皇太极如果只用一路虚兵,张大少爷也许上当可能性还要大点。

确认了敌人主攻的方向,接下来的工作就轻松了许多,弓箭火药火枪的多准备一点,擂木大石和砖头火油什么的也多准备一点,照样的少打灯火装成守军很少的模样,诱使敌人上钩。果不其然,到了夜里二更,鞑靼骑兵主力果然再一次派人偷偷摸上门来做客,这一次张大少爷也不再客气,马上就让士兵拿弓箭火枪狠狠招待,还敲锣打鼓点烽火台,迫使鞑靼骑兵发动强攻。再接下来的场面就简单多了,一队接一队的鞑靼骑兵冲过来,然后一个接一个的将领被明军狙击手操翻,招待普通鞑靼士兵的则是弓箭火枪和砖头石块。早就把黄金家族攻坚本领丢得差不多的科尔沁鞑靼撞上成名战就是守城战的张大少爷,结果很自然的,科尔沁鞑靼被打得哭爹喊娘,鬼哭狼嚎,不要说打破喜峰口了,就连摸到喜峰口的关墙都难如登天。

天亮的时候,来回乱跑的鞑靼兵也累得差不多够戗了,满桂的铁骑也赶到喜峰口增援了,张大少爷当即打开关门把满桂放出去砍人,满桂骑兵的战斗力也许是比建奴八旗差一点,可是和科尔沁鞑靼的蒙奸骑兵比起来,却又高出一截,一番冲杀下来,在攻城战中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蒙奸军队士气崩溃,足足被满桂追着砍了五十多里才重新站稳阵脚,满桂则带着八百多颗人头回去交差,为张大少爷出任蓟门巡抚的初战首捷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二次攻打喜峰口失败,宣告了皇太极偷袭喜峰口计划彻底流产,蓟门九卫军队的主力已经尽数赶到蓟门十八关增援,守得密不透风,永平府那边熊廷弼和阎鸣泰的军队也已经守死了永平九关,科尔沁鞑靼除了绕到古北口以西,去攻打昌平关口,否则已经捞不到任何便宜——当然了,这还得建立在科尔沁鞑靼军队粮草充足的基础上。无奈之下,奥巴也没什么脸再提给儿子报仇了,领上军队灰溜溜的就跑回了老窝,生怕跑晚了一步,恨科尔沁恨得蛋疼的林丹汗乘机就抄了他的老巢,那才叫真正的得不偿失。

第一次蓟门保卫战胜利结束,蓟门境内的明军阵亡三百余人,斩首一千二百余,俘虏百余人,缴获战马五百余匹,这样的战绩和张大少爷上一次的辽东大捷比起来,当然是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不过捷报和人头送到京城后,明熹宗和魏忠贤还是非常满意,下令兵部重奖了立功将士,犒赏三军,朝廷里对张大少爷年纪轻轻就出任蓟门巡抚要职的不满声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朝廷的颁奖公文送到喜峰口,喜峰口将士欢声雷动,可是让仍然坐镇在喜峰口上的张大少爷摸不着头脑的是,连同颁奖公文一起送来的,竟然还有一道宣召张大少爷回京述职的诏书。

“回京述职?我来蓟门上任才刚满两个月?用得着这么快就回京述职吗?”张大少爷满头的雾水,叫来宣旨的太监询问,魏忠贤派来的宣旨太监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的,只说这是皇帝的意思,皇帝打算当面封赏张大少爷。太监的话难免让张大少爷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么一个小胜仗,连把张大少爷官升一级的功劳都不够,犯得着把张大少爷叫回京城当面封赏吗?不过糊涂归糊涂,皇帝的圣旨,还不是张大少爷现在可以置之不理的,张大少爷只能对迅速蓟门防线做出调整,借着蓟门九卫的军队赴援的机会,抽调各卫留守关卡,重新布置严密防御,又把剩下的事委托给宋献策和满桂等将,然后才骑上快马,带着张石头和十几个亲兵打马回京。

还好,张大少爷的防区基本上就在京城的门槛外面,从喜峰口骑快马走了两天,八月二十八的下午,张大少爷一行就赶到了北京城下。因为太阳已经垂西,估计进城去也见不到皇帝了,朝阳门外的官道上又是人来人往骑马不便,张大少爷索性便下马步行,打算直接回家去给家人一个惊喜。路过朝阳门码头时,码头旁边的一大群人忽然吸引了张大少爷的注意——人群中间树有两支高杆,中间系有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一名身材娇小的红衣少女正在麻绳上表演绳技,在细绳上翻滚跳跃,如履平地,不时激起围观百姓的阵阵叫好掌声,张大少爷不由也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

“少爷,看呆了?”张石头用手在张大少爷眼前摇晃,坏笑道:“那姑娘是长得不错,可两位少奶奶还在家里等你回去,你要是今天敢把她带回家,大少奶奶估计能把你吃了。”

“胡说八道!”张大少爷打开张石头的手,怒道:“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应该找来一些江湖艺人,帮助屠奴军士兵锻炼身体柔韧性,战场上,身体的柔韧性越好,动作也就更灵活!再胡说八道,回去我就告诉你老婆秀儿——你小子在蓟州偷偷逛窑子!而且还不只去了一次!”

“别啊少爷,我就开一个小玩笑,再说那几次还不是你带着我去的?”张石头吓了一跳,赶紧向张大少爷赔罪。张大少爷冷哼一声,挥手说道:“走吧。”说罢,张大少爷抬腿便走,可是张大少爷还没走出三步,目光瞟见那红衣少女已经跳下麻绳,那边的人群中又传出一阵巨大的叫好声,紧接着,一些嚣张跋扈的声音传来,“让开,让开,侯少爷来了!”“滚!别碍着侯少爷办正事!”还有一个声音叫道:“小娘子,你运气来了,我们侯大少爷看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