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我差点忘了这时代中国绝大部分地方还没红薯。”张大少爷及时改口,大叫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萝卜!我张好古来当这个官,不是来图钱的!滚!再敢拿银子来贿赂你张大少爷,我就皇上面前参你!”
“好,好。”张大少爷的精彩表演搏得满街喝彩,无数不明真相的群众为张大少爷鼓掌欢呼,同时张大少爷清廉自律的大名也再度轰传京城,搏得满城百姓、满朝官员和满皇宫大内的公公们交口称赞,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只倒霉了那个姚宗文的管家,挨了张大少爷主仆的拳脚毒打不说,还被满街百姓指指点点的嘲笑,后来他实在不好意思呆下去了,只得灰溜溜的跑回家中带信,甚至连张大少爷砸在街上的银子都没去拣,白白便宜了那条街上的大明百姓。
……
姚宗文的管家灰头土脸的跑回家中的时候,曾经参倒过熊廷弼的吏部主事姚宗文已经在家里摆好了酒席等候——陪同在旁的另一位客人则是曾经和张大少爷起过冲突的陈文范陈老爷,见管家鼻青脸肿的回来,姚宗文和陈文范不由都是一惊,待管家哭哭啼啼的把事情经过说完后,姚宗文和陈文范不由又是一惊,一起倒抽了一口凉气。
“张好古是熊廷弼的女婿?你确定没搞错?”陈文范向姚宗文的管家厉声喝问道。那管家抹着鼻血和眼泪,哭着答道:“陈老爷,绝对没错,张好古自己亲口承认了。而且我进去的时候,亲眼看到张好古和熊廷弼的女儿还正搂搂抱抱的坐在一起,他们如果不是夫妻,会有这么亲热不?”
姚宗文和陈文范对视一眼,又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挥手让管家下去后,姚宗文跌坐在椅子上,哭丧着脸说道:“完了,想不到熊廷弼那个老东西会有张好古这么一个女婿——他可是九千岁面前的大红人!司礼监的其他公公也全部是把张好古当亲人一样看,熊廷弼这个案子,说不定就会被他给翻过来了。”
“不能让他翻过来!”陈文范铁青着脸说道:“你得立即动手,联络所有能联络的朝廷官员,一起上表,请你们皇帝赶快把熊廷弼给杀了!否则的话,等到张好古入朝为官,在朝廷里影响更大,说不定这个案子真会给他翻过来!”
“现在杀熊廷弼?现在离秋决还有半年啊?”姚宗文哭丧着脸说道。陈文范冷哼道:“这我不管,但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熊廷弼的案子如果被张好古翻过来,官复原职,那么张好古内有以魏忠贤为首的司礼监众太监扶持宠爱,外有熊廷弼手握兵权支援呼应,再想收拾你这个仇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姚宗文打了一个寒战,战战兢兢的点头说道:“好,我马上去和其他官员联络,约他们明天早朝一起上表,请皇上尽快处死熊廷弼。”说到这,姚宗文又看了陈文范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只是这一活动,就需要……”
“放心,你不管用了多少银子,我都给你报帐。”陈文范淡淡的说道:“四贝勒早就交代过了,只要你们能弄死熊廷弼,扳倒孙承宗,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第四十一章 指点迷津
找出了真正将熊廷弼逼上死路的罪魁祸首,张大少爷营救熊廷弼的行动前景忽然变得光明起来——虽说张大少爷只是推测还没有拿到真凭据,可是以咱们张大少爷的手段,把自己的推测移植到九千岁魏忠贤的脑袋里,还是大有希望的。可是张大少爷做梦也没想到的是,才那么一天的功夫下来,熊廷弼案却又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巨大波折……
那是在天启五年三月十八的下午,张大少爷主仆花了三千五百两银子,在北京东城教忠坊的文丞相胡同买了一套极大的宅院,又把原主人留下的几个年轻仆人也买了下来,刚开始指挥着他们在宅院里打扫,熊瑚主仆就风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见到熊瑚,张大少爷不由一楞,惊讶道:“嘿,我的小瑚瑚消息简直比东厂还灵通,我买下这套宅院还不到半个时辰,居然就找得到这里?”
“少爷,是我早上在菜场上告诉秀儿的,说我们要来这里看房子。”张石头颇有些害羞的答道。张大少爷顺手抄起扇柄就往张石头脑袋上来一下,骂道:“有奸情无友情,连少爷的事都敢出卖?”骂完了胆大妄为的张石头,张大少爷这才笑嘻嘻的迎上去,向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熊瑚说道:“瑚瑚,你来得正好,快看看我们的这套新宅子怎么样?三进院,后面还有花园和池塘,可漂亮了,就是现在还在打扫,有点灰,家具也还没买……”
“别……别说房子的事了。”熊瑚摆手阻止住张大少爷的吹嘘,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熊瑚就抓住张大少爷的袖子,哭丧着脸说道:“张大哥,大事不好了!今天中午,徐尔一徐叔父去了我家,告诉我们兄妹说,今天早朝上有一些官员御史象是发了疯一样攻讦我爹,逼着皇上把我爹即刻问斩,明正典刑!我没办法,只好找到这里来和你商量了。”
“即刻问斩?”张大少爷也吓了一大跳,脱口问道:“为什么?现在离秋决还有半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