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冤?”景帝冷哼一声,喝道:“你身居大行令高位,你有何德?你有何能?要说冤,冤的是朝廷,冤的是百姓。百姓交赋税给朝廷,朝廷给你俸禄,那是浪费!”
栗青一蠢笨之人,并无才学。他之所以能做到大行令高位,就在于他是栗娘娘的兄长,要不然,他连个郎官都弄不到手。
景帝一番质问,还真把他给问住了,嘴巴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皇上,臣冤呐!”窦彭祖都快吓傻了,终于醒过神来了,沙哑着嗓子喊冤了。
“你有何德?你有何能?竟敢封侯!”景帝怒气不息,大声怒斥。
窦彭祖这个南皮侯,要不是窦太后硬逼着景帝说“你大舅未封侯就死了,彭祖你一定得封侯”,景帝才不会封他为侯。
“那是太后的恩典!皇上,那是太后的恩典!”窦彭祖好象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急吼吼的祭起窦太后这杆大旗。
“太后的恩典?”
窦彭祖不提窦太后还好,他一提,景帝的怒火更大,指着他喝骂起来:“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敢提太后!你给太后丢脸了,你知不知道?你开口太后,闭口太后,却是借着太后名义,仗势欺人,夺人田产。你的儿子,在长安横行无忌,你以为朕不知道?今天,朕还非把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砍了不可,免得你给太后丢脸!”
一通喝斥,义正辞严,驳得窦彭祖无话可说。
这些年来,窦氏一脉仗着窦太后的势力,胡作非为,没少干坏事。若不是怕伤窦太后的心,景帝早就把他们给除了。
“你这种无功封侯的东西,本该学学大舅,学学小舅,在家闭门读书,修身养性。”景帝越是说越怒:“而你,不学无术,上跳下蹿,竟然连朕的家事也敢掺合!砍了!快砍了!”
景帝的大舅窦长君,小舅窦少君,很有谦谦君子之风,深得朝中大臣赞扬。说起来,那是因为周勃这班老臣之故。自从窦少君与窦太后相认以后,姐弟团聚。周勃他们怕窦氏一族和吕氏一族一样,仗着后宫势力,胡作非为,就请了些谦谦君子似的学究,教兄弟二人读书。
兄弟二人倒也争气,过自己衣食无忧的生活便是,朝中大事一概不问,更不掺合。努力修身养性,大有君子之风。
窦彭祖与他的父亲窦长君性格截然不同,就喜欢玩弄权势,上跳下蹿。父子两人的性格差别如此之大,还真是让人无语。
景帝一通话,又把窦彭祖驳得无话可说。
“皇上,此等事,纵是栗青、窦彭祖有罪,也应该交由廷尉勘问定罪,不能这般砍了!”周亚夫实在是忍不住了,出班谏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