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青本想发作,想起了栗娘娘的严令,只得忍了。栗娘娘说的是“太傅与丞相闹翻,太子就少了一大臂助,你此去即使不能结交丞相,至少也不交恶丞相。”
他本人也知道刘荣的太子之位不稳,眼下已经到了危急关头,只得强行忍住,换上一副笑容:“谢周公子夸赞,栗青铭记在心!”
“呵呵!”
朝臣们轰然大笑,几十岁的人了,给周阳如此挖苦,还要道谢,世上之奇事,未有过此者也!
周阳一阵无语,对栗青的评价陡然升高,此人能忍常人不能忍,并不是那般无能。
“梁王使者到!”
正门口一声嘹亮的声音响起。
周阳扭头一瞧,只见正门口转出一队人,当先两人正是梁王的心腹公孙诡、羊胜。在他们身后,跟着一队仆佣,抬着箱笼物什,步履沉重,想必箱笼中物不轻。
“梁王的使者?”
“梁王怎么会向丞相恭贺?”
“谁不知道丞相和梁王是死仇呀,他怎么遣使者前来了呢?”
百官的议论声响成一片,嗡嗡直响,好似无数只蜜蜂在飞舞一般。
周亚夫也是意外,抚了抚额头,这才相信没有听错,快步过来,拦在公孙诡、羊胜面前:“站住!”
公孙诡、羊胜卟嗵一声,跪在周亚夫面前,行大礼参见:“梁王使者公孙诡、羊胜参见丞相!”额头触在地上,恭敬得紧。
梁王和周亚夫之间的仇恨是死仇,不可能解得开。这事,得从平定吴楚七国之乱说起。周亚夫率领汉军平叛,然而,周亚夫手中的兵力不过三五万,吴楚叛军却有数十万之众,兵力相差太过悬殊。
这些汉军是景帝临时抽调拼凑起来,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只有细柳和灞上两支军。在这两支军队中,最精锐的就是周亚夫训练的细柳军了,不过一万人。吴王刘濞苦心经营数十年,军队训练有素,凶悍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