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条件不错,但也十分苛刻。
对于一个在军事上有所追求的人,让他放弃军权这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
“这是一个陷阱!”
尚顶天麾下将军腊赤将刘凌的亲笔信用力拍在桌子上吼道。
刘凌的信使已经离开了全邺城,并没有在这里等待尚顶天的答复。尚顶天并没有杀了大汉的信使,这已经让他麾下的将领们颇为不满。尤其是腊赤,他是藤甲军的将军,和现在住手大稻埕的腊犹是亲兄弟。那天腊赤带着藤甲军刚好救下尚顶天,所以他知道皇帝陛下被汉人追杀的有多狼狈。也知道,陛下带领的万余人马都中了汉军的埋伏死在了那座山谷里。
这样的仇恨,没有将那个代表刘凌而来的信使大卸八块煮了已经算是格外的仁慈了。在腊赤看来,向汉军投降绝对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山南国,山北国,中山国,三国数万士兵的死,都是这个刘凌的汉军屠杀的。这样的大仇,怎么可能去向刘凌投降?!
“这是侮辱!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他现在又来招降!”
腊赤恶狠狠地说道:“陛下!千万不要上了刘凌那狗贼的当!他今日说招降,明日陛下若是去了他的大寨,难保他不会耍什么诡计对陛下不利!咱们占着地利,我高山族的儿郎只要一声召唤,顷刻间又能拉出数万大军!只要陛下下令,末将愿意带着藤甲军打头阵割了刘凌那厮的头颅下来献给陛下!”
尚顶天微微往下压了压手道:“腊赤,稍安勿躁!”
他转过头问身边的一位长者道:“大族长,你怎么看?”
那老者名叫南冥,是高山族无数部落中最德高望重之人。有时候他的一句话,比尚顶天的旨意还要有用处。此人已经活了八十多岁,依然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敏捷。他虽然在中山国没有什么官职,但尚顶天对他却是十分的尊重。
“陛下,依我看来,这刘凌的信里倒是有几分诚意的。”
南冥不紧不慢地说道。
腊赤猛地站起来急切说道:“大族长!你怎么还替敌人说话!那刘凌与我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已经欺负到了咱们家门口,岂有被他打了,还投降的道理!”
南冥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带兵去泉州的时候,可曾想到汉王刘凌会带兵来报复?若不是咱们流求岛上的人先去招惹人家,人家又岂会漂洋过海的来厮杀!难道打仗,他们汉军就不死人吗?”
腊赤一愣,气呼呼的坐下不再说话。
尚顶天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下来,他对南冥微微弯了弯腰说道:“出兵泉州,是朕的失策。大族长若要责备,还是责备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