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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胄[校对版] 知白 1775 字 2023-03-15

信只写了一个开头就无法再写下去,刘凌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言辞来安慰来赞扬周延公。自从前两年老宰相卢森因为身体的缘故渐渐淡出朝堂之后,周延公如今已经取代他成为文官之首。虽然没有宰相之称谓却行使宰相职权,可以说是如今大汉朝堂上不可或缺的人物。将他从朝廷里拉出来送到边关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王半斤这样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最后却要靠一个文人来搭救,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是军人们的耻辱也是周延公的荣耀。

高官厚爵,周延公该得到的刘凌一样都不少的给了他。刘凌待周延公如国士,周延公以国士报之。两个人之间其实已经不必再用那些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来表示什么,而周延公的追求就是辅佐刘凌成为天下至尊,辅佐大汉成为天下至强,这是他的梦想,是他的追求。

最终在那封信上刘凌只写下了一句话,聊聊十几个字而已。

可是当苏醒过来的周延公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却释然而笑,笑而流泪。

“若是再如此轻视生死,孤绝不给你立碑。”

刘凌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已经是深夜时分,马车上的烛火依然明亮,而敏慧到底还是支持不住伏在桌案上睡着了。她的一支纤纤玉手还放在砚台上保持着研磨的姿势,小巧的鼻翼轻轻的鼓动着,睡得却并不踏实,眉头稍微的皱着,看起来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一般。刘凌伸了个懒腰坐直了身子,身体上的关节啪啪作响。他回头看了看敏慧笑了笑,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上。

敏慧睁开朦胧的睡眼歉意地看着刘凌,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刘凌的唇封住。

“乖乖睡觉,什么都不必说。”

替敏慧盖上被子,刘凌看了看沙漏估摸着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左右。虽然感觉稍微有困乏,但想到离着天亮也没有多久了,索性也就不必再睡。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手将挂在马车门口的弯刀摘了下来。

在马车不远处的空地上,刘凌将长袍闪了,先慢跑了几圈之后活动开了,然后开始练习刀法。说是刀法,其实他这般用刀却没有什么套路可言。他的刀法,皆是战场之上琢磨出来的对敌之术。所以看起来动作简洁明了,但威力却是不可小觑。

他练刀,不是按照某一个套路走下去。而是在他开始练刀的时候,脑海里便开始幻想着敌人从某一个方向用某一种兵器以某一种招式朝自己攻过来,然后他手里的刀再去寻找对方的破绽破之。所以他练刀时候的动作并不是如何的连贯透彻,别人看他练刀的时候也很难看出他的刀法有多精湛。

前一秒他幻想着一个敌人从左侧以马槊直刺自己的咽喉,脑海里出现这个影像之后他立刻做出应对的动作。以刀破槊。下一秒,或许他就想到敌人以刀从后面偷袭砍他的后颈,然后想办法如何破去这一刀的威胁。所以有时候他的刀正在呼呼的劈砍着却忽然停下来不动,而他则立在那里苦苦思索。

这是一种完全靠着自己幻想而针对性极强的练刀方法,这样的方法刘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个想到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方法对他的帮助很大。不好看,不连贯,不威风八面,也没有什么秋风扫落叶的气势,这就是刘凌练刀的场面。

所以他手下很多将领们都搞不懂,为什么王爷练刀的时候看不出如何的高深莫测,为什么到了战场上,王爷却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敌手?他们不知道刘凌为了生存下去下了多大的苦功,这个时代每一种武器优劣特点他都琢磨的一清二楚,然后再去想如何用手里的刀将那些兵器的招式套路一一破去。

而为了让自己的反应变得更加灵敏,出手的速度更加的迅捷,光是练习最简单的劈砍动作,他一日就要练上几百次甚至上千次。到了如今,当他的脑海里才幻想出敌人在什么位置以什么兵器出手的同时,他的身体已经能做出相应的动作了。

这就好像一个乒乓球运动员一样,每天都要重复练习很多次抽球的动作,当对手把球打到合适的位置上时,会自然而然的去抽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