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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初平“啊”的一声痛叫,这才反应过来是李开国扭的他,虽然脸上剧痛,但他敢找李开国的麻烦?打死他也不敢。

卫初平摸着脸,讪讪的道:“对不住,属下刚才有点失态了。”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惊道:“大人,皇上还好吧,您没有……”

李开国摇了摇头,这个卫初平,等会还是让亲兵队长给他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年纪轻轻的就有精神病,这个人算是废了。

他站起身来就要走,卫初平大惊,这才回忆起来,李开国绝对不是有耐心的人,适才自己两次答非所问,一定是让他生气了。

立刻卫初平便道:“大人且慢,待属下试写一下。”说着取过一张纸来,用镇纸抹平,再精选出一只上好的狼毫,饱蘸浓墨,悬腕而坐。这一笔在手,卫初平登时就变成了另一个人,心如止水,精神舒缓而集中,脸上身体自然便透出一股子文人气息。

狼毫落纸,端正笔柔,写的是小楷,共有八个字“奉天承运皇帝,制曰”,这八个字写完,卫初平放下笔,将圣旨取过来仔细对照,然后满意的笑了,递给李开国道:“大人请看,属下模仿的可像否?”

李开国接过来仔细看,的确是一模一样,他心中甚喜,说道:“写的不错。嗯,到时本官拿圣旨给你,你就用这种字体写圣旨。其他的你就听亲兵队长的吧,本官要走了。”说完便离去了,完全没有看到卫初平又再一次陷入了震惊当中。

他……他没听错吧,大人会让他来写圣旨……写圣旨……。可怜的卫初平,被李开国震得快成了傻子,以李开国的观点来说,他做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对于一个普通的文人来说,李开国所做的事情全都是离经叛道,不可思议,十恶不赦……,卫初平恐惧的捂上嘴,想错了,想错了,绝不能说十恶不赦,连想都不能想。

李开国穿着这一身的红盔盔甲再次进入京城,直往内城而去。而此时王承恩正在内城门口焦急的等着他。他堂堂一个掌印太监什么时候等过人?可是没办法,这个李玉不来,他连内城都不敢进了,只能期望李玉快点来,他好向皇上交旨。

王承恩在城门口面无表情的坐着,身后还跟着那一批咬牙切齿的侍卫。就在这时,一群人走了过来,王承恩一见到来人,登时便站了起来,微笑道:“曹公公,您老人家不在宫里歇着,怎么到这来了?也不坐顶轿子。”

曹公公‘嘎嘎’一笑,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杂家来这里也就做什么,怎么,那个李玉还没来?”说着在王承恩让出的位子上坐下,一众东厂的番子面无表情的立到他的身后,把来不及让开侍卫们挤得东倒西歪,但却没有一个敢出声的,就是连表面上的愤怒都没有。

开玩笑,眼前这位是谁?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东厂提督,总提督京营戎政,乃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而且和东林一党甚为交好,几乎在朝在野无人敢惹,就是王承恩在曹化淳跟前也得恭恭敬敬的。

王承恩就知道曹化淳迟早得找上李开国,因此他所掌管的东厂大爆炸一案就是李开国破的,那个时候,曹化淳已经在司礼监跪了一天了,崇祯皇帝下旨,一天东厂大爆炸案不破,曹化淳就得在司礼监跪一天,什么时候案子破了什么时候起来。

这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毕竟东厂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说实话,不是没人在崇祯皇帝面前提出要斩了曹化淳的人头先顶一下局面。而崇祯皇帝下的这个旨意却也并不是惩罚,而是保护。

曹化淳人老成精,那会不懂,当下痛哭流涕,伏地大哭,说自己对不起皇上,对不起东厂……。他本已经做好打算,这个案子不是一天两天能破的,只怕要跪死在司礼监了。

可没料到跪到半夜,忽然崇祯皇帝召他来到寝宫,告诉他案子破了,是李玉破的。曹化淳根本就不知道谁是李玉,当然了,京城就没李玉这个人。案子破了,有人顶缸了,曹化淳自然就无罪释放,崇祯皇帝对他还是非常信任的,最主要的是,他还需要曹化淳来压制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