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哈哈一声大笑,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卫固抬头一看,却是一个十数岁的少年,剑眉星目,身躯傲岸,甲胄全身,手按佩剑,缓缓走出,倒是颇有英雄之姿。只见那少年一径走出来,唬退了左右甲士,看了卫固一眼,走上前来,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河东郡掾卫固卫先生吧?”
那卫固一愣,不自禁的拱起手来,眼睛盯着少年看:“不敢,你是……”
少年笑道:“在下吕蒙。”
简简单单四字,不但让卫固吃了一惊,就连那些半百的官员们,都是不敢相信的咋舌起来。
传说即将到任的太守大人年纪轻,倒是没有想到居然年轻到了这一个地步,刘玄德果然是大胆用人啊!
那些官员咋舌的同时,也主意着吕蒙的一言一行。吕蒙看起来虽则年轻,但颇能知礼,没有丝毫的骄气,能礼贤下士,而且能在强兵压境的情况下,居然能够将话说得不卑不亢,谈笑有声,毫无屈膝之意,倒是难能可贵。
卫固亲口听他说自己就是吕蒙,先是一愣,接着心里大喜,暗想着,原来到任的太守只不过是个小破孩,这事情倒是好办。
先时,他遽然听到中郎将范先报说吕蒙已经到任的消息,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震怒。
要知道,他为了消极的违抗刘备的命令,不惜将数千人马调到平阴津去,企图阻止新太守的到任。当然,他还怕他会走函谷关渡陕津过黄河,于是又传令函谷关贼首张晟、张琰二人,务必要密切监视洛阳方面的来人,一旦看到可疑的人立即抓到他那里去。本来,在卫固看来,这算是天衣无缝的安排了,新太守想到任,只怕比登天还要难。
也的确如此,他的兵马兵临平阴津的哪天,就已经将吕蒙堵截在平阴津对岸达数月之久,使得新太守寸步难行。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僵持下去,他也好将起义的事情完善的继续准备下去。然而,就在他紧锣密鼓的准备有一番大作为时,他哪里知道,这个吕蒙居然已经悄悄渡过陕津,瞒过了所有的耳目,带着这么十几个兵,就单车到了府衙赴任来了,这让他如何不生气,如何不震惊?难道平阴津数千人马是纸糊的吗?函谷关张晟、张琰所部是吃屎的吗?在如此重重安排之下,居然还让人平安的到达了太守府,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但当此刻,在卫固看到面前的太守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时,他的想法立即改变了。
他眼珠子一转,为今之计,要想对付这个少年还不容易?若想让他对我屈服,不过是以势慑人,先给他来个下马威,好让他知道我的厉害。这样,他今后在也就不敢以太守在我面前自居了。他眼睛一瞥,一眼看到头发半白,被他手下士兵押着的王主簿,心里嘿嘿一笑:“就你了!”
走到那位王主簿面前,卫固怒指着他:“你这个贼子,明明知道大将军派了新太守大人到我河东郡赴任,你却故意安排人马将津渡堵了起来,害得吕大人在河对岸耽搁了数月之久,是何居心?”
那王主簿被卫固一说,老脸含怒,差点被他这话给气死。
奈何士兵将他身子按着,使得他身子不能动弹,他也只能是怒目瞪视着他,咬牙道:“你……你……”
卫固哪里由得他啰嗦,示意了中郎将范先一眼。范先会意,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揪了王主簿的袖子,将他掀在了地上。王主簿笨重的身子往地上一摔,早已跌得骨架都散了,不由熬叫了一声。那范先是个嗜血之徒,哪里对他有丝毫的同情可言,眼看已经将他摔倒,立即拔出刀来,一刀砍了下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彪鲜血扬起,王主簿的脑袋早已经跟他的脖子分家了,骨碌碌的滚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