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打了一拱,带着两名侍卫,折身而去。
刘氏看着袁尚离远了,这才嘴角起了笑意。转过身来,招来远远站着的春、夏、秋、冬四位婢女,指着春、夏,道:“你两个去告诉沮从事,让他好好准备着吧,就说我们这边没有问题。”
春、夏两名女婢微微一愣,说了出来:“夫人,不是已经答应将紫儿许给将军了吗?”
刘氏嘿嘿一笑,道:“那是他想想而已。也就想想吧。”
“是!我们这就去办!”
春、夏也不再多言,拱了拱手,带着佩剑退了下去。
刘氏又看了剩下的秋、冬一眼,慢道:“都随我来看看我的这位婢女是不是想翻天了。”
秋、冬应承着,快步跟了上去,心里被刘氏一番话说得微微一寒,不禁的打了个寒栗,一种森寒的意境团团袭来。但她们不敢多嘴,只能紧紧的跟着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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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尚且是全黑的,更鼓刚刚敲过四更,狐平关上灯把往来走着。只是随着夜的深沉,白日即将的到来,火把也就愈发的稀了。
狐平关下,黑暗里,马匹四脚下边裹着厚布,尖嘴里也塞满了东西。远远近近,林立着数也数不清的甲士,每人手拿着长枪,眼睛注视着远远的狐平关城楼,嘴巴里同样衔了一根树枝。
马无声,人无声,悄悄隐没在黑暗里。
黑暗的前方,一人站在一座小小的土丘上,背负着双手,心里激荡无比。他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但他凝目注视的眼神,足以让他增加不少魅力。盯着狐平关城头,那人喉咙深处,终于发出了嚯嚯嘶嘶的笑声:“哼哼,你们不会猜到,我沮鹄会再次回到狐平关下!会借来南匈奴五千精骑,向你们报先前一战之仇吧!”
他满意的等到城上来往的火把逐渐没有了,城上的士兵也终于在天将亮未亮之际蹲下去睡了,他这才回过身来,向着身后的南匈奴骑兵打着手势,分派着任务。那些已经穿好夜行人衣服的匈奴兵,每人身上都是绑着绳索,手上吊着铁钩,这种专门用来爬行的工具。
这伙人是沮鹄特意向南匈奴王借来的爬墙高手,人人都是标准的训练,对于登楼爬壁最是在行。他们在得到了沮鹄的手势后,也就立即飞也似的朝着狐平关城下走去。他们一伙只有十几个人,但人人伸手都是特别矫健的,片刻功夫,一里远近的地儿,也就到了。等跑到了墙角,人人解开绳索,先用眼睛丈量着距离,等在心理计算了一番,确定无误后,方才将绳索簌簌簌簌簌的丢了上去,从南而北,一根根向着城墙扒住,扣牢。
沮鹄看到这里,知道绳索可以扒上墙壁了,也就轻轻招着手,向前走去。黑夜里,由于是在偷袭,因而不能以火把或者金鼓作为传令的讯号,所以只得事先吩咐,后面的人看着前面的人动了,方才就动。不可迟动,也不可早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