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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又急又气,只得商议着,派出了将军淳于琼,让他带了本部万余人,接收白马韩荀散卒三万人,共计四万兵马,全都交与他统领,并封其为先锋将军。淳于琼一下子由一个副将转眼变成了统镇一方的大将,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只让淳于琼乐坏了,赶紧屁颠屁颠渡河跑到白马赴任了。只是,淳于琼刚刚渡河而去,后方沮授押运粮草刚刚从邺城归来,听到这个消息,当即跑到袁绍哪里,赶紧让袁绍追回命令,并说淳于琼勇而无谋,嗜酒如命,不堪大任。又连带的将颜良说了一次,亦言颜良之过失,不足以统帅大军,让袁绍现在追回或许还能来得及。

袁绍根本不听他说,反是气得摔了大袖子。

恰这时,帐外韩吕子求见,向袁绍秘密构造沮授不法罪状。且不论是非,袁绍对沮授心里更加有气。过一日,袁绍言他将率领大军渡河,攻打刘备。沮授听闻,又跑来,言情恳切地说道:“胜负变化,不可不详查。为今之计,应当留屯黎阳,分兵向离狐,若能克破离狐,再过去不晚。倘若不济,则大军不能得还,为时晚矣!”

大军未出,沮授说了这番泄气的话,袁绍当然生气,当即说道:“将军身心劳累,想已病矣。久拖不是办法,还是交出兵权,尽早回邺城休息吧。”

沮授身负监军及主簿之职,手上有两万人马,听闻袁绍这么一说,心里猛然凉了下去。他也是心灰意懒了,不想再争执,当即交出了印信兵符,告辞了出去。走到帐外,仰望着苍穹,又是一阵泪下,长叹道:“上不听吾言,下只争其功。悠悠黄河啊,不知几人能还!”

说着,负手而去。

沮授刚刚一走远,韩吕子从帐后走了出来。将刚才听到的两句默念了两遍,眼前一亮,又将沮授的反话说了:“袁公,沮授此言有叛逆之意呀!”

袁绍这次却是没有冒昧发火,只是看了韩吕子一眼,淡淡道:“适才孤已经听到了。”

韩吕子一愣:“既然袁公听到了他的反词,为何还饶过他?”

袁绍轻轻一叹:“非是忠臣不可能向天垂泪。”

韩吕子一愣,看来是碰了一鼻子灰了,知道沮授刚才一哭可能是小小感动了袁绍了。他也怕袁绍追悔,赶紧问道:“袁公准备何时动身?”

袁绍道:“各路大军都已经集结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动身了。”

韩吕子一听,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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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城下,赵云已经跟颜良对过了六十回合。六十回合颜良险象环生,肩甲也被刺中了两枪,正有鲜血从上面淌出来。但赵云也非好运,腿上被对方拖了一道长口子,鲜血也是长流着,白色的马腹上嫣红一遍。

再斗些回合,颜良心里暗暗吃惊:“如此快的枪法,倒是让我难以施展火焰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