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济转过身来,淡淡的道:“当你最亲近的人突然离开了你,你会发现你突然一夜就长大了。你这时候不明白,将来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了。”
吕蒙被他说得怔在当地,许久都没回味过来:“他有什么伤心事?对了,我听使君说他家人都在黄巾攻下平阿时给杀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而且还被黄巾送来送去。怪不得,怪不得!呀,是我惹他伤心了。”
吕蒙想到这里,想追上去道歉,但还是坐了下来。他想到蒋济那句“只会武功,不会读书,那别人就会说你是莽夫”。吕蒙突然转过身来,坐到案上,抓起书本,暗暗发誓:“我不做莽夫,我要做蒋济那样,敢在议事厅上驳斥军师的错误,又能带兵打战,巧夺敌城,我要做他那样的智者,我要读书!”
翻开论语,静静的读了不到一刻钟,吕蒙的心思却是越来越飘逸了。他放下书本,又抓起书本。最后耳朵张得老大,他听到了军营那边的宣泄声,那是兵戈相击操演的声音!吕蒙盯了“子曰:君子不器”足足三分钟,摸了刀柄足足三分钟,终于如他先前所言,只要一坐下来,就想着武事,根本是心不在焉。于是他,只好站了起来,自我解脱:“看来,白天静不下心来读书,还是晚上读好了!”他这样说服了起来,也就心安理得的走了出去,直奔军营。
只是他还没走到军营,就被邓当叫住。吕蒙看到邓当,心来就禁不住哆嗦。邓当问他:“大中午不好好在屋里呆着,你跑那里去?”吕蒙吐了吐舌头,叫道:“咦,姐夫,你又怎么在这里?”邓当鼻子轻哼一声,说实在的,除了习惯性的用这样口气问他话,他对吕蒙比以前要管得宽松多了。他说道:“不要乱跑了,等会我等还要出城去迎接太史慈。”
吕蒙一愣:“太史慈?他怎么来了?”
邓当没还气地说道:“太史慈自然是来接替我们驻扎此地的,我们明天就回广县去了。”
“那蒋济呢?”吕蒙问。
邓当说道:“自然也要一同回去。”
……
数日后,广县。
刘备出城亲自迎接蒋济、吕蒙、邓当三人,并设宴犒劳。在筵席上,刘备刻意让陈宫跟蒋济和好,二人各敬水酒。那些先前还怀疑蒋济能力的文武,这时对蒋济所立的大功自然是有目共睹,也被蒋济这个少年的智慧所折服,自然也就在心里承认了蒋济这个‘军事’的存在。
当然,陈宫和蒋济和好一节,那自然只是一个说法。像陈宫,本来对蒋济就没有什么意见,当日的争论,那是为了公事,无所谓仇恨。所以刘备让他们各敬水酒,也不过是让陈宫心里舒服点罢了。
东安平的交接完毕了,接下来,就是粮草的事了。
刘备没有想到,孔融并没有差人送书来,而是自己亲自押送了粮草过来,亲自来见刘备。刘备看到孔融,那是如同见到了亲人,赶紧将孔融请了进去。孔融自去年与刘备一别,多时未见,一看到刘备今非昔比,自然又是一番感慨。他人上了年纪,自然追忆的话也就多了。等说到正题上,已经啰嗦了一个多时辰了。
孔融这时整了整衣袖,慷慨激昂,说道:“袁谭欺我州郡,田楷不济,不思奋发,弃城而走,眼看我等倾覆于目前,若不是得刘使君你及时出兵相救,我等又将危矣!今日刘使君你为解我青州之围以致粮草困乏,我等深为愧疚。但,话说回来,我这里别的没有,这粮草却是不缺。使君你要多少,尽管说就是。我此来匆忙,只带了五万斛来,要是不够,我当叫人回去再取。别说是粮草上,就是兵马,我也相助得起。此次来,我还带了五千精兵,以助刘使君一臂之力,望使君你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