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定彻底放心了,说道:“如此最好!他还说了什么别的吗?”
“有!先前我等奉命送去一些糕点让刘备享用时,刘备吃了一块,连声说好,还夸奖许大人你会办事,不错不错。另外,就在送糕点时,不意看到刘备书案上放着一封未写完的任命书,里面就有许大人你的名讳。”
“真的吗?!”许定不敢相信的追问着,看那门人肯定的点头,许定笑逐颜开,道:“我之富贵不久可得也!”
到了第四天,刘备召见他。
许定接到消息,二话不说,向天笑了三声,整了衣服,立即来见刘备。
刘备坐在案上,仍是捧着一卷竹简在读。听到门外报说许定过来了,立即放下竹简,笑脸相迎:“伯健,你过来啦!”如此亲切的称呼,如此和蔼的笑容,许定听后,脚步都是差点漂浮了起来。他赶紧走上前两步,躬身笑道:“听说使君大人召见我,我焉敢怠慢?”
刘备呵呵一笑,请他坐了,又道:“快奉茶来。”
外面不时送进茶点,许定连声道谢。眼睛却是目视前方,背脊挺得笔直。
刘备一见,笑道:“伯健啊,这里没有别人,你也不必这么拘束。先用茶吧。”刘备说着,先自喝了一口茶,然后又道:“伯健啊,我在这里也休养了两三天了,在这两三天来,伯健你不时派人过来前忙后忙,也实在是打扰你了。我本来还想继续呆上两天,只是无奈城父、思善两地黄巾虽然暂时平定了下来,但我刚刚接到苦县那边急报,说是黄巾余孽又在那里作乱了。我看,我得赶快赶过去,不然这些家伙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所以我这次招你来,就是特意向你告辞呢。我离开谯县后,这谯县的治安还得靠伯健你啊。”
许定听到刘备这些热乎乎的话,自然动容,赶紧站了起来,拱手道:“谯县的治安使君你自不必担心,只是使君你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都还没让使君你出去看看风光,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这……是不是太过怠慢了?”
刘备哈哈一笑,说道:“这谯县嘛,以后还是有时间来的,你也不必内疚了。只是,我怎么听说南门那边黄邵的首级还挂在那里?我看这‘示众’也已经示过了,这里的黄巾也基本肃清了,伯健,你看是不是可以把他首级拿下来让人去埋了?毕竟黄邵虽恶,但古人都讲求入土为安,他死都死过了,你又何必跟死人较劲呢?”
“使君仁慈,是我不及。既然使君这么吩咐,我回去立刻照办!”
许定这时心里小鼓乱敲,暗想:“刘备提到黄邵了,不急,等会他就要提到这封赏上来。”
许定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道刘备话锋突然一转:“对了!说到这黄邵,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初你上表给我的报捷上,说这黄邵是为伯健你所杀,可我怎么听外人说,这黄邵并非为将军所杀,这又是怎么回事?嗯,伯健,我这就不明白了,你可要给我解释一下。”
刘备说着,将袖子一卷,将身靠在身后的屏风上。舒坦的斜躺着,但眼睛还是看向许定,显得漫不经心。
虽然刘备说话时仍是带着一副笑脸,但许定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透骨钻髓袭来!
他额头的汗珠突突滚下,眼睛乱转,心里暗道:“我派出的侦探不都回来说这两天刘备没见什么人吗,如何他会知道这些?糟了,难道是我弟弟突然反悔了,将我出卖了?哼,这个杀才的,你既无情便休怪我无义!我就是不承认,刘备也拿我没办法,到时还不是回去责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