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既然不愿点名,他也就不点破。拱手道:“不用使君吩咐,我自当不会伤了他。”吕蒙被刘备叫来,听到是要给他找个练刀的,也就来了。看到刀帝,他本来还是准备跟他好好玩玩,不要让人家扫兴了。可还没出刀呢,对方就把话说得那么满,自然让吕蒙不高兴。
要知吕蒙乃是少年心性,在未真正启蒙前,心里固有的观念只有‘天不怕地不怕’六个字!他也是争强好斗,听到刀帝这么一说,心里一横,把刀亮出,嚯嚯的跟他对了起来。这两人一对上刀,满屋子里就只见刀片翻飞,眼花缭乱,而刀与刀之间相碰时发出的丁丁之声,则时时不绝入耳。
陈宫在旁,还没理解刘备的用意,只道刘备偏袒刀帝,故意用比刀来打发自己。心里这么一想,也就没心思再看下去了,向刘备拱手告辞。刘备笑道:“公台不必急着走!我今日是要看到刀帝服了这口气,我才能放心离开这里啊。”
陈宫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两眼神光熠熠,嘴里含笑。陈宫到这时,突然似有所悟,原来是这样啊!他点了点,没有再走。
场中刀帝和吕蒙对战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刀法上还能暂时稳住,但几回这么硬碰硬下来,手臂都已经是微微发麻了。刀帝心里想:“嗯,这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仗的也只不过是三分臂力罢了。我跟他对的是刀法,又不是比拼力气。哼,我只与他刀法上见输赢,何要硬来?”
刀帝想到这里,便打定了只与他接招,不拼力气。可再几个回合下来,他的手臂已经由发麻变成酸胀了。刀帝手臂一酸,力气不济,刀法上也就出现渐衰的势头。本来吕蒙在正在发挥下,他每与人过招都是从不给敌人留有余地的,今天比武前,他还是准备给对方留点情面的,但就是被他开口那句话给恼了意,所以过招上,他是处处下狠手,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了。
再对几个回合下来,刀帝额头上已经是汗珠渗出,如豆滚落了。刀帝心里暗惊,突然有所悟出:“我原来一直认为与人过招刀法上的灵妙是第一关键,力气是其次。哎,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刀法的灵妙固然重要,可若是没有力气辅助,再精湛的刀法,那也只是花架子,不堪一战……”
他心里胡思乱想,早已分神,刀法上更是漏洞百出。
吕蒙下刀狠辣,本来是怪他不敬,可也没真正恼他的意思。但突然看到他神游天外的样子,就是十分恼火了。在与敌手过招,居然还想着别的事,这不是给敌手的可乘之机,而是藐视对手的势力!吕蒙一气,本要给他当胸戳一个窟窿的,但还是哧的一刀,将刀猛沉,刀背一翻,直砸他的刀脊!
哐啷一声,夺手而出,刀已在地。
吕蒙这一刀磕下刀帝手里的刀,这事要是放在江湖好汉的争斗上,那绝对是对对手最大的不敬了。刘备也怪吕蒙出手重了,怕更加恼了刀帝,心里不免揣揣,脸色煞白一片:“吕蒙这孩子,尽给我添乱。”
刘备正要怪他,不想是刀帝心里突然悟出了刀法的至理,他这次弃刀,却是他自己故意的。他将刀一丢,哈哈一笑,走上前去,对刘备说道:“我明白了!这人名字好比是刀法,刀法固然重要,但那只是外表,内力的修为那才是最关键。嗯,不管我名字里的这个‘帝’,是‘帝王’之‘帝’也好,还是‘无敌’之‘敌’也罢,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想要练成更加精湛的刀法,不是光靠徒有其表的招式,而是不断的努力,不断的持之以恒的练习!”
刘备见他突然如此高兴,脸上虽然很是很客气的笑,心里却犯起嘀咕:“电视上那些疯子在突然有所‘顿悟’的时候,也都是他这样子的。他今日突然被一个小孩给打败了,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刘备正要安慰两句,那刀帝早就走到吕蒙面前,拱手道:“吕什长虽然年纪尚轻,却有如此臂力,我很是佩服!今日我是甘愿服输了。”说着,重重一拜。
“喂!”吕蒙打败了他,虽然气性更高了,但见他对自己下拜,还是受之有愧,赶紧两手将他双臂托起,说道:“刀都尉不必这么客气,其实刚才要不是刀都尉你走神了,不然焉能败在我的手上?”吕蒙说着,学着以前跟同伴嬉闹时学来的江湖豪客的习性,将地上大刀捡了起来,再恭敬的交到他手上,并抱歉地说道:“适才多有得罪了,望刀都尉不要见怪!”
刀帝接过刀,看到手里的刀虽然暗淡无光,但内润光华犹在。他精神振作,亢然说道:“小兄弟,今天我输给了你,但并不能证明我以后还会输给你!我当从此以后好好练习刀法,等我将来刀法有成的时候,我当再找小兄弟你讨教几招,到时候还望小兄弟你不吝赐教!”